追完这部剧之后,我随即想到的是,他日若有机会看到萤火虫,就不仅仅是眼前所见的萤火虫而已。人往往是这样,一旦有了牵念,寄托了情感,仿佛有一部分的自己参与其中,意义就截然不同。风景或许依旧未变,已成过去的云彩,既可以是轻盈如絮,亦可以是沉重如铅,但昔日
不清的萤火虫照亮了他们俩的夜晚。清明赞叹道,现在看到的风景比刚才动人多了!满月不以为然,萤火虫就是萤火虫,没什么不一样。清明指出,刚才你是独自一人,而现在我们在一起。他信心满满地断言,以后满月和他一起看到的风景都会有所不同。命运弄人,满月因误会而怨恨清明终身,清明却一往情深,死后化成萤火虫,作为亡灵一直留在满月经营的酒店里,陪伴了满月长达千年之久。
的云彩不复再见。无论展现于眼前的天空是万里晴空的粲亮,或是阴云密布的昏暗,我常禁不住无声探问,在心底投影的云彩,是谁让风吹过来的?
挥一挥衣袖,可以毫不恋栈,潇洒豁达,亦可以极力挽留,缱绻难舍。不管是轻轻的、悄悄的走,或是重重的走了,不带走一片云彩,抑或带走了全部云彩,在心头荡漾的,不仅是因徐风吹拂而泛起的涟漪,还有潋滟波光里的身影。回想起W说过的话,如果那是曾经一起仰望的天空,且不去臆测将来的人生风景如何,离开时我还是会痴心妄想,可否就带走一片云彩?
同事W每到一个新的景点旅游,总不忘把照相机的镜头从周遭景物转移至当地的天空。游览了W所珍藏的照片后,我不识趣地指出,不管身在何处,我们都在同一片天空底下啊。W摇头说,天空没有一刻是静止不变的,且因心有所系,人有所念,领略的风光就会不一样。作为过客的W一心只想把瞬息万变、让人浮想联翩的云彩,永久地定格在回忆里。
两年的任期结束后,W回归原属的部门,我这才记起她当初是以“外援”的身份加入团队的。W在欢送会上不胜感慨,时光飞逝,她在此处不知不觉地扎下根来,竟然忘了自己只是如云彩般飘移过境的游子。宋代晏几道《蝶恋花·醉别西楼醒不记》有云:“春梦秋云,聚散真容易”。世事无常,短暂的聚首能留下什么,匆匆的离别又能带走什么?W提起以前读书时不怎么认真听课,但她倒是记住了《再别康桥》的诗句,把徐志摩挥别的云彩放在心上。曲终人散时,我试图安慰W,即使挥一挥衣袖,带不走这儿的云彩,她终究会带走一些什么的。
台湾作家李敖去年病逝,我读了相关的报道,有一则提到李敖于2007年卸下无党籍立委一职,宣布退出政坛。李敖在受访时一贯风趣幽默,临场“窜改”《再别康桥》:“重重的我走了,正如我重重的来,我挥一挥衣袖,带走了全部云彩。”
韩剧《德鲁纳酒店》的女主角张满月回想起高丽时代的某个夜晚,她一个人坐在湖边喝闷酒。满月当时喜欢的对象高清明来到湖边,一坐下来就“质问”满月为何没有告知他,有这么一个好地方可以欣赏美景。清明捕捉到一只萤火虫,让身边的满月看一眼之后,就释放了它。旋踵间,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