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瓜拉登嘉楼已近黄昏,天空放牧着紫红色的晚霞,渔船归航,街灯初亮,此时响起了祈祷声,此起彼落的悠扬,这是城市最容易打动人的配乐,让原本就很宁静的城市显得更为安详。我们很少仔细去聆听城市的声音,那些喧嚣大多是用来提醒、催促或警告,但在瓜拉登嘉楼的清晨和傍晚都有这些踏实的声音陪伴着。

正值农历新年期间,想试试的炭烤小面包和土生华人菜,店家都还没开始营业,城里也没有什么比这些美食更令人心动的景点了。小城不是旅途中的感叹号或句号,更像是一个逗号。逗号不会像感叹号那么令人惊艳,但会让你想停下来喝杯咖啡和当地人闲聊几句,然后期待未来的惊喜。

沿着河口而建的城市十分小巧,唐人街的范围几乎就是中心地段。一条老街上集中了经营了好几代的老杂货店、餐馆和民居,战前店屋大多保留了原汁原味,一些还在使用带有镂空雕花的中式围栏门(Pintu Pagar),这类小矮门,能通风也能确保主人的隐私,在冷气机尚未普及的年代,聪明的人类会想出各种设计方法来让自己过得更舒服点。

街心是一座超过百年历史的华人庙宇,供奉关公和妈祖,香火沿着庙后的巨大老榕树缭绕,人们依旧敬畏着天地日月。当地人告诉我们,大部分的店家在8点后就打烊了,咖啡店在清晨6点半开门,虽然是登嘉楼州的首府,但这更像一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小镇,用古老的时钟滴答走着不合时宜的节奏。

由柔佛出发,开车沿着马来西亚半岛的三号公路走,目的地是八小时车程后的登嘉楼州。视野所及处,一半是绿林一半是蓝海,途经无数马来甘榜和回教堂。

登州是全马最少华裔人口的州属,只占全州人口约3%,大部分居住在首府瓜拉登嘉楼。东海岸的发展远不及西海岸,但也因此这里民风更淳朴,除了生老病死,似乎没有其他更重要的事会在这里发生,但它一点也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