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其充沛的阳光和蔚蓝的海滩,尼斯一直是欧洲著名的旅游胜地之一,特别受到英国人的欢迎。19世纪初,工业革命和殖民地扩张主义,为英国带来了新财富。富人们由阴冷的大不列颠出逃,到尼斯来索取上帝亏欠他们的阳光。现在尼斯还保留了不少当年奢华的度假别墅,大多是英国人留下来的。
尼斯蔚蓝的海岸线名为天使湾,才十点钟,就已经挤满了弄潮的游人。阳光过于饱满,让眼前一些像曝光过度的照片,凶猛惨烈,但依旧无法阻挡游性。我们在菜市场买了烤鸡,在海边小公园的游乐场里野餐。小孩们骑着旋转木马,一圈圈慢慢地转,音乐停下来,人们散场。不觉哼唱其起那首轻快而忧伤的歌曲,在这个提供快乐的天堂,能带我们飞翔的,是永远被锁上的旋木。
三公里长的天使湾环绕着城市的一角,是城市最美丽的边界。临海的天使大道为19世纪初英国人所建,植满了地中海常见的棕榈。走累了就在沿海的咖啡馆喝喝下午茶,看看眼前的地中海。海一般能激发人的斗志,但尼斯的海只有温柔的浪,来回拍打着岸,具有催眠作用,让人坐在凳子上,不经意地打了一个属于地中海的盹。
在巴黎淋了好几场大雨,便匆匆忙忙搭上夜班火车下尼斯,一抵达位于地中海的法国大城,阳光如瓢盆大雨,把连日来的阴湿都一一刷走。有阳光的地方总让人觉得日子好过,野蛮自在的九重葛,每天浸泡在充足的光线中,不费吹灰之力地生长。大街上的面包房一大早就开门,面包刚出炉,烤香飘到街上,和阳光共舞。大街像一匹映着斑驳树影的金色地毯,尽头就是海,人们踩着响亮的脚步声,去他们想去的地方,整个城市的布局,就是要让你开心愉悦。
一些城市只适合短暂的停留,不宜定居,不是因为它不好,而是因为它太好。它太舒服和安逸,只适合用来度过无忧无虑的童年或安享笑看风云变的晚年。连这里的海鸥也只愿意留恋城中的鱼市场,等待鱼贩们施舍一两条无人问津的小鱼,不用再出海觅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