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在过去数周,特朗普先是一直在淡化并嘲笑民众对冠病的恐惧,而后突然宣布国家进入紧急状态,他的忠实追随者仍然听信他所说的一切,对疫情危险程度的判断,也大致追随党派路线。
拜登组成了一个有效联盟,其中包括非裔美国人和郊区选民,主要是妇女。就像2016年,桑德斯赢得了年轻选民,但他却未能兑现自己的承诺,在2020年大幅扩大选民阵营。在南卡罗来纳初选和超级星期二之间的那三天里,当时有14个州要进行投票,另外两名候选人布蒂吉格和克洛布查,因为看不到胜利的希望,退出竞选并且支持拜登。前候选人哈里斯和美国新泽西州参议员布克都是非裔美国人,两人都在超级星期二之后转而支持拜登。
现在,就像2016年一样,桑德斯及其追随者的所作所为,可能在很大程度上影响谁能赢得总统。这给本已异常动荡且不可预测的选举,带来了新的不确定因素。
拜登长期以来是民权支持者,但强制性用校车长途运载黑人学生融入白人学校,在其工人阶层选民当中极其不受欢迎。碰巧的是,克莱伯恩本人也反对校车政策;这项政策在许多非裔美国家庭当中也不受欢迎。
英文原题:Why Biden?
这导致拜登陷入被动防御;而后,就像克莱伯恩所说的那样,“有女性指称拜登是个感情泛滥的人”,又加剧了拜登的不安情绪。在拜登试图调整状态适应这一切时,克莱伯恩表示,他又被来自加利福尼亚州的美国参议员兼对手候选人哈里斯“利用校车问题所击中”。
拜登在3月17日投票的佛罗里达、伊利诺伊和亚利桑那等三州取得两位数的胜利,把领先优势翻倍,达到300名代表以上。俄亥俄州因2019冠状病毒疫情而推迟了初选活动。在前个星期天晚进行的两人辩论之后,桑德斯曾暗示要退出竞选,现在已再次表示要退选。
就像克莱伯恩最近对我阐释候选人的转变过程一样,犹豫不决且生疏迟钝的拜登一参与竞选,就遭遇了针对他儿子亨特的打击。亨特加入了一家大型乌克兰天然气企业伯伊斯马的董事会,当时拜登作为前总统奥巴马的副手,负责处理乌克兰无所不在的腐败行为。
桑德斯还面临另一个不利条件。多项民调显示,选民对谁最有可能击败特朗普的关心程度,远远超过候选人的意识形态和他们是否一致。这体现在拜登3月10日在密歇根、密苏里和密西西比州取得的决定性胜利当中。就这一点而言,人们普遍认为拜登才是下一届民主党候选人。
(作者Elizabeth Drew是驻华盛顿记者,最新著作是《华盛顿日报:报道水门事件和理查德·尼克松的倒台》(Washington Journal: Reporting Watergate and Richard Nixon's Downfall))
提名挑战现任美国总统——也许是有史以来——最重要也最非比寻常的竞赛,实际上已经结束。前副总统拜登在上个月于南卡罗来纳州及南部其他各州获胜,扭转竞选局面之前,一直并未受到多数观察家的重视,现在所得到的代表支持,却远远领先他的竞争对手、美国参议员桑德斯,以至于桑德斯几乎已经没有可能实现反超。
与此同时,一度因为经济明显走强和股市高企,而被视为很有连任把握的特朗普总统,正面临冠病病毒蔓延而引发的经济崩溃前景(特朗普最近也很不情愿地承认了这一事实)。不过,一直到3月中,尽管他带领美国应对这场致命瘟疫的笨拙表现堪称灾难性,选民对他的态度仍未显著改变。
但他迅速扭转局面,究其原因有以下几个关键因素:艾奥瓦和新罕布什尔集聚大量白人人口,但代表性不足,南部各州非裔在投票中拥有巨大影响力,以及众议院议员、众议院多数党党鞭兼南卡罗来纳州(甚至可能是整个南部)最具影响力的非裔美国政治人物克莱伯恩,对拜登的坚定支持令人感动。但最重要的是,拜登本人发生了变化。
拜登在艾奥瓦和新罕布什尔州惨淡开局,在这两州分别排位第四和第五,而在内华达州平淡无奇的收场后,因远远落后于桑德斯而名列第二,许多人已经认为拜登没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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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伯恩想要支持拜登,绝不仅仅因为两人和他们的家庭是老相熟。得票率低的黑人民主党候选人,就像低得票率的白人民主党人一样,尤其是那些曾在2018年推翻共和党对众议院控制的人,往往是温和派人士。上述两大团体都对他们在桑德斯执政情况下的前景感到不安,后者是得票率位居榜首的自诩的民主社会人士。无论成立与否,他们都假设特朗普会击败桑德斯。
沃伦在超级星期二后两天退出竞选,这在许多女民主党人眼里,标志着女性登上总统宝座机会的彻底破灭,而这种憧憬,也正是沃伦积极鼓动的。
克莱伯恩在首场辩论休息期间来到后台,告诉拜登:“你说的都没错,但人们无法直接感觉到你;直视镜头,说些个人化的事。”就像他稍后告诉我的那样:“如果人们无法在辩论中感觉到你,你就很难筹集到大量资金。”
不过,彭博在2月19日的首场辩论中表现平平。最残酷的打击来自美国参议员伊沃伦,她利用女性对彭博的企业具有贬抑女性倾向的不满大做文章(彭博本人并未受到肢体攻击女性的指控,但被指不敏感地嘲笑女性)。
但克莱伯恩感觉拜登正在加大支持他的难度。他告诉我:“拜登已经不像他自己。”在南卡罗来纳州周六初选之前的那场星期天的会议上,克莱伯恩敦促拜登“放松”“从更个人化的角度与人们交谈,谈论他们的家人和社区”。克莱伯恩还建议拜登,“不要说你和奥巴马都做了什么,而是谈谈选民们的未来”。
尽管沃伦在去年秋天颇受欢迎,但她无法主导竞选不足为奇。甚至同为自由派的参议院同僚,也对她鼓吹的国内政策大变革和推动大型新政府项目的力度望而却步,还有在他们看来她“假装虔诚”的态度。无论如何,民主党曾在四年前提名一位女性,因此认为沃伦未能赢得提名等同于想当总统的女性的灾难,是令人费解的。
超级亿万富翁商人兼前纽约市市长彭博,也在超级星期二之后退出并支持拜登。彭博先用昂贵而词藻华丽的广告铺盖全国,然后才参与竞选的策略,在他本人登场以后并没有发挥作用。而且他竞选的理由已经消失:他曾经假设拜登太过软弱,而他自己才是挑战特朗普的最有力候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