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再说经过了四个星期相处的这班孩子,不知道是否八个月没教课,初心又回来,还是这班孩子乖巧得让人动了“凡心”。在最后一堂课时,竟然漏出久已不曾出现的难舍之情,下意识的抛出一句话:今天以后,我们也许从此不会再见面了,有不明白的同学,请赶紧把握时间问问题。结果引来一阵沉默……
末了,第一次有同学不怕被取笑主动留下要求合影,第一次实在地感受到孩子们像你我一样成年的心。灾害得失间,更觉真诚教学的可贵。
经过20位同学的自我介绍后,根据他们的擅长与能力,重新编排组合成队。正式上课前,请他们各自解释自己中文名字的含义与缘故,好让其他同学能从中理解中文字面上的意义与长辈的寄望。经一番交流后,感到宽慰的是这群孩子,没有一个显露出 “不喜欢中文”的谬论。
这样的互动交流,不但让同学们开始思考生活上的处境与情绪感触,笔者也经常会在他们天马行空的字句里,被唤起一些久不碰触的情景与题材:原来曾经的生命是如此的单纯可爱。心灵立时清爽不少,前进的路愈显趣味无穷。
课程开始前,与他们定下协议,要他们在上课的两小时内,尽量用中文交谈与发问。结果,还是有一半的同学无法改变习惯,下意识的以英语交谈。其实这些年来面对这样的现象,已习以为常不觉突兀与冒犯,只是在他们回答问题时,仍然坚持他们必须以中文对答。如此一来,经常会发现,其实他们是能够做到的,只是缺乏一些鼓励与引导。尤其尝试用他们的思维共同找出词句的逻辑时,往往都能激发出语文的趣味而让他们会对自身文化层面进一步探讨。
停了大半年的词曲班在进入学校假期前终于获准复课。
这样的发现好多次也来之于歌唱班的情形。知道学员们歌唱功力背景的朋友都以为我上课时应当会遭受到很大的压力,却没想到我却是经常乐在其中。原因其实很简单:我从他们的错误中找到改善的方法,或者沿着他们现有的优点,看到另外的无限进步空间;有时也会从他们碰上的难题技巧中,被逼找出缘由与解决窍门。久而久之,反而发现了许多之前不知道的大天地,进而挖掘试验获益不浅,真可谓教学相长。经过这次疫情,也发现了学员们对学院的关心与归属感,可说是一种意外的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