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一个星期,再次与老友三人驱车前往吉隆坡出席另一老朋友的演唱会。四天行程里,第一天上山就私自拜见了梧桐大哥的兄弟,两个小时里毫不客气地砍了他们一百元马币就走人,完全不让他们有翻身机会,美梦成真,痛快!第二天约了疫情期间本来要见面后又因染病无法会面的另一位文化音乐人,碰面拥抱一算,竟已分别二十多年。得他信赖,谈了许多心事,如今退休的他完全退出熟悉的环境,独自驾车游走于各个州镇,每到停留处必定徒步穿街走巷,重新梳理梦样人生。在北方,最想是他。

第三天演唱会前的下午,心血来潮约了三十多年来伴随我一起老去连《醉客》也听过的歌友李先生见面。从未见面的两人相逢毫无陌生感,一聊两个多小时,兴起还在咖啡座里当众为他收集的专辑逐个签名,惹得旁边两位年轻姑娘对两位大叔的举动感到新奇不已。他说像在做梦,我说我一直在梦中。

这两个月过得忙绿。先是到台湾出席邓志浩的七十大寿弹唱会,见证了选择梦想的清爽与坚定。后路过淡水,无意间闯进纪念多年前往生的齐柏林展览馆。看完影像独坐一隅沉思他的一生,发现生命另一层意义:为梦而活;他用生命记录了滋养他的土地,他用镜头告诉了人们他看到的美丽。离去前,没试穿就买了一件T恤当支持,回来发现尺码不对,暗自思忖:也许冥冥中,他就是这么不合时宜。为了他的梦想,我照穿不误。

回来不到两天又跟随南方文学之旅到柔佛某名校分享诗歌。节目中,几位诗人轮流上场,有的朗诵,有的以其他方式展现各自的创作。轮到笔者弹唱时好奇问了在场两百五十位同学:这样的文学节目,有多少同学是真心喜欢的?一阵互望后有二十几位学生在校长背后勇敢举起了手。看着这一小撮同学,那一天特别努力用尽心思唱出诗意,深怕一个疏忽都会刺破这仅存的文学梦,让传承变成梦话,让诗人独憔悴。

晚间的演唱会宛如梦境,音乐动人,初心重温。所有的一切都回到了原点,回到了那些不经意的从前。尽管江湖多姿彩,仍有人宁愿舍弃繁华的梦,选择独钓寒江雪。只因有梦,孤独无敌!

有人说:孤独是一个人的狂欢梦境,狂欢是一群人的孤独行为。另一体会是耐得了寂寞只因时常在建筑丰富的梦;无法独处者,则是不懂编织美梦让自己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