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旧金山飞往圣地亚哥之后,领队安排我们个别入住美国人的家,让我们跟屋主相处,有机会深切的了解对方。我的屋主是一对有年纪的夫妇,男主人大卫任职小学校长,女主人玛丽则是中学教师,他们很坦白的为我分析美国动乱的前因后果,毫不隐瞒尼克逊总统因水闸门事件引起美国人的公愤,极有被弹劾下台的可能。我对美国的民主印象深刻,在亚洲,许多国家领袖走歪路,都不被揭发,他们大权在握,永远是“对”的。

我们坐飞机,坐火车,也乘搭灰狗长程巴士,有一回我在得克萨斯州(Texas)的达拉斯(Dallas),被安排参观美国的中学,我独自一人,乘搭一辆载满少男少女黑人学生的校车,跟随他们到学校去。开车没多久,有个少年就用脚大力的在车厢内踏步,棒!棒!棒!发出巨大的声响,他的男女同学立刻模仿,还站起来随节奏摇动身体。我看看老车夫,他的躯体也在摇,摇到校门口,学生大喊呼啦呼啦的冲下车。

离开圣地亚哥之后,我们落脚大城小镇,纽约的开放令我震惊,波士顿浓郁的学术环境把我迷倒,我入住那里的哈佛大学,很不舍得走。

我1974年到美国,停留在那边六个月,我和九位亚洲及太平洋的学生,被美国国务院及国际生活选中,跑遍美国的东南西北,大部分时间,都个别的跟美国人生活在一起,吸收了很多新知识。

圣地亚哥在墨西哥的隔壁,那时美国人开车来去自如,没有当今总统建立的围墙,硬把两地分开。有一天早上,玛丽说大卫将开车,带我到墨西哥吃汉堡包,好笑的是,我连什么叫汉堡包都完全不知道,我问她要带护照吗?她说带着吧,关口通常不检查,带护照以防万一。

我永难忘怀的,是圣地亚哥(San Diego)之行,我们十个人在领队的安排下,从旧金山(San Francisco)飞往圣地亚哥,之前我们在旧金山停留了两天。我被旧金山同性伴侣的相亲相爱吓了一跳,两男或两女,在美丽的斜坡上拥抱接吻,哗,我差点掉了眼珠子!

早报刊载欧进福博士1966年至1972年到美国深造,在美国的动荡岁月,结交不少来自他国的新朋友,他的文章很感人,不禁令我回想自己的美国行。

大卫开车不到一个小时,我们就抵达建在沙漠上的汉堡包店,哦,两块面包夹着一块牛肉就是汉堡包,滋味如此这般,没想到岛国后来开了无数分店,我有种“先进”的骄傲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