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是马来人,在芽笼为庆祝穆罕默德诞辰而举行的常年游行爆动突然发生。

当晚大家都回不了家,我也回不了在庙弯的住所。同事们只好在编辑部或字房留宿一晚。我当时年轻就躺在办公桌上,但是漫漫长夜难熬!

那天翻开联合早报副刊拜读了潘正镭兄的大作《1964》,提到了1964年的爆动和戒严。他说:路上空荡荡,戒严。不得外出。还说:有人匆匆进门大喊:“打起来了。”

记得那天下午我坐在一个同事的史古打后座,从厦门街《民报》社驰向尼诰大道去芽笼19巷印刷馆二楼的编辑部发稿,我当时是该报的总编辑。史古打到蒙巴登路当时的交通岛时,前方的基里玛路上,我看到的是黑压压的人群骚动,一瞬间看到一个浑身都是血的“血人”在奔逃,后面一群人不知是在追还是跟着逃。

这些场景的记忆在我的脑海里突然翻滾起来;记得1964年7月21日那一场爆动、戒严,使我当晚回不了家,一夜睡在编辑部桌上。这难忘的回忆,如今还心有余悸!

我当时照常继续发稿,准备编第二天要出版的报纸。但是,外面有人传言说,骚乱事件已不断扩大;警车更是不断急驰,人群汹湧,许多商店、咖啡店都纷纷赶紧关门歇业,巴士交通也停了,德士都不见了。

我意识到情况不对,这不是普通一般的格斗,但不知到底发生什事?于是我们赶紧开足马力迅速开向19巷《民报》编辑部。惊魂甫定,这时候外面警车声、救伤车声、人群嘈杂声,乱成一片。“打架了!”外面传来说有群殴。

我们晩饭没有得吃了,幸好印刷馆隔邻一户人家,看了我们的窘境,特地煮了一大桶粥给我们充饥,这真是雪中送炭,我到现在还忘不了!

记得当天芽笼发生爆动时,我刚好就在现场,目击惊心动魄的场面。

——这一场爆乱,更是导致了后来的新马分家。事隔半个多世纪,但我们不要忘记历史的教训。正如潘正镭在《1964》结尾所说的:“1964,对一个少年的警示,煽动、分割、撕裂,恐惧的伤疤,只要被恶魔一揭,不管谁是谁,喷洒的永远是亲人一样红的鲜血。”

这场爆乱事件,据因仄奥斯曼渥后来的回忆说,当时他是游行队伍的人民行动党分队队长。他说,事件发生得太突然,他立即带领队员转入旧加冷机场的“人协总部”,把大门关上,以策安全。

没一下子,电话打不通了,一切无从联络,讯息全断了!

所以,我们应该珍惜今日得来不易的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