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野仙踪》内容依旧。形式则除了偏重舞蹈,亦加入若干新“元素”。与柴可夫斯基那传统的《天鹅湖》等芭蕾舞剧不同,《绿》剧以芭蕾舞和古典音乐为主,若干片段辅以现代舞、摇滚乐和饶舌(Rap)。时代到底不同了,这也难怪。若仍是“老柴”古典的“套路”,焉能吸引年轻的观众?幸好优雅的古典和强劲的现代融合无间,一点也不牵强。
时光倒流。60余年前的小小的我,不也有着同样的童真思维?那时爸爸妈妈带我去维多利亚剧院看话剧。犹记得剧中一幕是女主角跳井自杀。话剧闭幕,回家时,小小脑袋中什么也不想,只顾推敲:那个女人是怎么跳下去的——底下是什么地方?爸爸妈妈被我逼得急了,只好含含糊糊搪塞说,不是有口井吗?那井的下面呢?没答案。夜里进入梦境,仍然是舞台,井,以及井下不知是一个什么天地。
初夏时分,和妻及儿子一家到奥马鲁歌剧院观赏了一出老少咸宜的芭蕾舞剧《绿野仙踪》(The Wizard of Oz)。
孙女指的是舞剧里头女巫在烟雾朦胧中“坠入”舞台下的一幕(当时她在后台,不能看演出)。我歉疚地回曰,爷爷坐在角落头,没法子拍到。她听了低头不语,似乎极为失望。到底是孩子小小的童真思维。
两次虽只充当“小小茄哩啡”的角色,但此番“戏份”多了些,故自从我们于10月中抵达奥马鲁,就见她忙于排练。演出当天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一天“赶”两场戏,每场两个半小时。真亏她。
次日“小芭蕾舞演员”来我们家,我将拍摄的录像在电脑上播放给她看。孙女看过自己的表演片段,问我有否拍摄戏中女巫。此一问让我倍感惊奇:整出戏中,某以为舞姿最动人的正是那位女巫——莫非小孙女与爷爷竟“英雄所见略同”?反问她想看哪一段,答案令我为之莞尔。“爷爷,那个,那个witch……”她中英夹杂,结结巴巴地说(我规定两个孙女来我们家必须讲华语,故情急之下往往中英夹杂。考虑到其语言大环境,我也接受她此种“表述方式”),“她是怎么,怎么掉下去的……”哈,原来如此。
成长后一切恍然大悟。可惜这恍然大悟的“舞台的谜底”,却将美丽而神秘的戏剧谜面彻底摧毁了。
孙女两年前开始学芭蕾舞。学了一年左右,去年开始参与舞台表演。我们也都去“捧场”,表演地点为奥马鲁北端的怀大吉男校礼堂,是庆祝圣诞节之歌舞。这回的节目则“非同凡响”:是“正典”的芭蕾舞剧——而且在奥马鲁歌剧院!我们抵达奥马鲁前不久,正值俄罗斯芭蕾舞团来小镇歌剧院演出《天鹅湖》,媳妇还带她去“观摩”。如今年纪小小的她,竟也登上歌剧院舞台,尽管只是跑跑“龙套”,也算难得。
这出戏以前看过,也是和妻一块去看——不过那是音乐剧影片。这回“重温旧梦”,其实主要是为了“捧场”:“捧”大孙女的“场”——因为年方六岁的她有上台演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