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运变好运,人人都可能。

她说厦语片拍到荼薇,无戏可拍,她连粤语群戏也接,后来连粤语片也没得演,她走在路上失魂落魄,合作过的粤语片导演周诗禄,竟出现在她的眼前,建议她加入邵氏歌唱组,幕后代唱找三餐,她代替任洁唱《红楼梦》的贾宝玉,效果相当理想。

“我们的片酬低,制片家认为合算,就配搭我们咯。”

银幕上的梁兄死了,反串梁兄红到发紫、扬名天下的凌波,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她完全没有架子,一知道摄影师想拍照,却找不到椅子,阵脚大乱,就坐在地上,任由他拍摄,没有半句怨言,她熬过穷吃过苦,体谅别人的难处。

如此这般,她就进入邵氏,男角女角都代唱,引起邵氏重臣何冠昌的注意,把她调去拍电影,为她改名凌波,首部电影是《红娘》,杜娟演女主角红娘,她演女配角崔莺莺,不料只拍了几场戏,杜娟竟宣布婚讯,邵逸夫气煞,把整卷底片烧毁,宣布停拍。

我访问她那年,她跟胡锦来岛国演出《梁祝》舞台剧,她反串梁山伯理所当然,凭风月片称红的胡锦,演祝英台就有点那个咯!难道舞台上的祝贤妹,变成水性杨花,性感暴露?

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凌波被派反串梁兄,跟乐蒂合演《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时国泰也在拍摄李丽华和尤敏合演的《梁祝》,双方打对台,邵氏动用全部影棚,百多位歌手和乐队,赶了50多天,超速拍摄完成,影片在香港推出,卖座平平,在台湾上映却非常轰动,邵逸夫派凌波到台北,站在罗厘车上会见观众,整万人涌到街上,非常轰动。

凌波改称“凌波”之前,艺名叫“小娟”,在50年代演出厦语片,新马许多观众都看过,她是被遗弃的孤儿,养母凶神恶煞,这个变态的臭婆娘,一听到有人想请养女拍电影,就知道她是棵摇钱树,14岁那年把她推进片场,由早到晚不停的拍摄。

有观众看《梁祝》百多次,凌波“咸鱼翻生”,她苦笑说命运太神奇,发生的巨变,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

从没想到,我在有生之年,会见到跟祝英台产生同窗之爱,无法娶她为妻,吐血身亡的梁兄——梁山伯。

小娟1955年演出《儿女情深》后,养母替她接了很多戏,还亲自到片厂监督,一认为她演出差劲,回家就拳打脚踢,熬到1957年,小娟在《红孩儿大战孙悟空》出任主角,才算是有点成绩。

我问凌波,为什么她演福建戏,总跟黄英搭档,分饰男女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