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朋友圈里,我算不上游历丰富。事实上,我大多数朋友去过的地方都比我多。我注意到,大多数见多识广的朋友无一觉得自己“见识够了”,而是恰恰相反。大多数游历丰富的朋友都深感自己只瞥见了世界一角。

看着屏幕上不停闪烁的1万5000公里这个数字,我会很容易忘记这只占了世界的1%。貌似漫长的旅程实际上却只是这个星球的一小部分。这一点不断提醒我,让我意识到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意识到世界上还有太多太多我未知的事。

然而,无论在她作品中,还是在与她的交谈中,我从未发现她世故冷漠,或表现出见多识广、高人一等的优渥感。相反,她常常深感自己见识不足。认识她的人都一定听她多次说过,“我只有一辈子可以去看这个世界,所以在力所能及时要尽量多去看看。”

以我有限的阅历看,我们只有时时意识到自己在宇宙中的渺小存在,才最有可能发现全新、有趣、令人振奋的事物。一旦我们觉得自己已经见多识广,我们的好奇心就会随之消亡,我们也会变得世故冷漠,或傲慢自大,或两者兼而有之。

最近,因为保险缘故,我必须提交一份今年出行的大致计划。我列出四个肯定要去的城市:新加坡、上海、阿拉木图、休斯顿。列完后,网站制了一张地图,标出这几个城市间的飞行路线,图下方有一行字:

看着地图,总觉得这百分比好像不对,因为标识的路线几乎延伸覆盖了整张地图。不过即便如此,我今年计划的出行还是只让我见识了这个大千世界的1%。出行路线图的视觉冲击和1万5000公里的距离貌似惊人,但相对比例1%却使漫长的距离显得微不足道。尽管这些距离在我看来非常遥远,但在世界版图上却仅是微小一角。

大多数游历丰富的朋友都深感自己只瞥见了世界一角。

(作者是美籍翻译家、诗人,1991年来新)

覆盖世界1%

人们常和我说,他们觉得我的生活很有意思——在美国长大,成年后一直生活在亚洲,主要在新加坡,近年又在新加坡和上海两地穿梭。从表面上看,足迹似乎也涵盖了地球相当大一部分,但实际上,我常遇到自己从未经历过的事,让我意识到世界上还有许多我未曾见识的地方。

预计飞行距离15000公里

也许朋友中最有代表性的是著名作家尤今,我有幸翻译了她的作品。她切切实实游历了世界,去过世界各大洲(包括最近去的南极洲)。她遇见过许多人,尝过奇特的食物,听到过古怪的语言,体验过不计其数的异域风俗。因其无与伦比的冒险精神,她以极大的热情对待种种奇闻趣事,全身心投入,勇敢尝试未知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