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合欢的花语是“稍纵即逝的快乐”。盛放之后的金合欢,可以在一夜之间倏然不见,但它始终是澳大利亚人引以为傲的国花。每年的9月1日被定为合欢节(National Wattle Day)。当天,澳大利亚人会在衣帽上佩戴印着金合欢的徽章,到郊外看金合欢,或在园里种植一株金合欢以示庆祝。他们对金合欢的喜爱和重视不言而喻。

八月份,山区还在飘雪,城里的人们还是冬衣裹身,但金合欢(golden wattle)却早已准备迎春——它们不动声色地抽出了小花芽,静待早春的到来。就在乍暖还寒的冬末,蓄势待发的金合欢终于爆开了一树的黄!

举目望去,路边、丛林、庭院,在一切可能的角落里都呈现一片黄澄澄、金灿灿的景象。仿佛就在一夜之间,周遭环境都被金合欢染成了黄色!黄色于我而言并不是讨喜的颜色。由于黄色是古代天子的御用颜色,再加上人们常把败坏风俗的影视作品套上“黄片”的贬称,我总是下意识地把黄色视为皇权、奴役、腐败、堕落、色情的象征。而今,映入我眼帘的黄色世界却给予我轻松愉快,充满希望和活力的感觉。金合欢盛放的浓烈气势显然改变了我对黄色的主观成见,也触发我探究其生长特性的好奇心。

在许多影视作品中,金合欢的出现俨然成了非洲大陆的标志性景观,甚至成了非洲的象征。实际上,金合欢的原产地不是非洲,而是澳洲。在广袤无垠的澳洲大陆上,到处都能找到它们的身影。不论土地多么贫瘠,金合欢都可以生存,因为它能将空气中的氮元素转化成让自已使用的氮肥。当它的枯枝腐叶落入尘土中,其他的植物便能从土里吸收这些养分。它的花更是为成千上万鸟儿提供花蜜为食物。金合欢从生至死都在为周围的生灵奉献,但自己的寿命一般不超过十年。这让人联想起为了完成扶贫济困的伟大使命而早夭的有志之士。

相较于冬季清冷低调的暗绿,此刻的金合欢是以极为耀眼高调的黄色来宣告春天的到来。一颗颗状似毛绒球的小黄花聚集成一簇簇、一团团的大黄花,遍布了全树。那种黄,近看是清新淡雅的鹅黄,远看是明亮夺目的金黄。从更远处眺望,每一株金合欢都宛若一顶巨大的黄伞盖。

传统的原住民会把金合欢的种籽拿来生吃或烤着食用,或将种籽磨成面粉制成一种叫做丹波的面包。他们也从树皮中提取油脂涂抹在伤口上,作为消炎、抗菌的处方。金合欢不单是在饮食和医疗方面为原住民提供重要的价值,也为现代企业提供了商机。人们从金合欢的花中提炼出精油,作为制造化妆品、护肤品和香皂的原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