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前读了早报特约评论员严孟达写的《国民服役 国之重器》后,不禁发出会心一笑。他说:“早期服役的过来人,在职场多年后,两年或两年半的服役反成了人生最值得回味的生活阶段。” 这段话相信有同样感触的老兵应该很多。
我是1973年被征召入伍,当时的我还是永久居民。据说我们是第一批被征召的永久居民。根据条例永久居民服完兵役后,就可以成为公民。当时也没什么特别感受,不想当兵也得当,该做的做完后才来打算。当年当兵最大的收获,是我们这批在一起出生入死的52个年轻小伙子,过了50多年后的今天还有30几位继续保持联络,相约每个月的第一个星期二一起limkopi (喝咖啡)。其中不乏曾是社会中呼风唤雨的人物,也有几位移居海外,他们回来新加坡时,都会特别要求安排和当年的同僚见面一起共度欢乐时光。我们这些七老八十爷爷辈的老兵欢聚一堂时,大家都放下身段,回到当年当兵时候的年轻时光,互相嬉闹取笑,大声喧哗,往往令人侧目。
我常想,国民服役的军旅生涯和在校园学生之间的感情链结有什么不同?同甘共苦和坦诚相待,应该是军人生活的写照。我们这批战斗工兵(Combat Engineers)出身的老工兵,从第一天入伍开始到最后结业成为军官,总共经历了20个月的训练。吃喝拉撒都在同一个时间和空间里。说当时的训练是魔鬼训练并不为过。新加坡武装部队军事训练学院(SAFTI)是人人谈虎色变的训练学院。但是当工兵的我们被送去那儿学习步兵课程时,却被我们当成度假村。还记得在那儿训练的最后一天,总指挥官送我们回工兵学校时说了一句话:“你们将被榨干到最后一滴血。”
是的。就是因为被榨干到最后一滴血的训练,50多年后的今天,我们还在一起缅怀那“乐在其中”被宰杀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