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夜晚,有机会和僧人聊几句,问他的快乐是什么来自哪里?他笑笑说,有机会念佛、静坐、顶礼膜拜已经很快乐。

“这个叫Ara,不丹这里的传统酒精饮品,是由在地高山谷类例如薏米、米、玉米、小麦、小米发酵、蒸馏而成。”

小木碗里的ara,本来是透明的,但因为加入蛋清,呈现奶白色。听说也有加入牛油、水煮蛋、炒蛋的其他乡土版本,叫人跃跃欲试。

普那卡原来是不丹古都,但土壤肥沃适合耕作,1955年国王决定迁都至廷布(Thimphu),将普那卡留给耕作事业。廷布到普那卡路程大约两小时,途中穿过多雄拉山口(Dochu-la Pass,3116米)才能进入普那卡宽阔肥沃的山谷。这里有奔放的蓝绿色父亲河(Po chu)、母亲河(Mo chu ),到处是梯田。不丹百姓在这个亚热带山谷里采纳有机的方式耕作,丰裕的物产包括谷类、土豆、南瓜、茄子、萝卜、番茄等粮蔬菜和各类水果。

坐在不丹仅有的7架飞机中的一架离开,飞机穿越山谷继续往上飞的时候,我告诉自己,不如多想想那僧人说的、我还不太熟悉的那种快乐。

这跟我熟悉的———想要更多、需要更多才快乐,用现在努力兑现需要、想要的未来的快乐———差得有点远。

他说,普那卡海拔1220米,每年可以有两次收成:“但是不丹人比较懒惰,一年只收成一次。”

多一次的收成不好吗?让家庭生活更富裕不好吗。为什么满足于现状?

普那卡(Punakha)冬天的夜,逼近零下的气温,ara捧在手中,温温热热,太容易不把它是烈酒(酒精成分40%)这回事当一回事。这样忘记,实在就是旅游的真谛。

我眼中是问题,经他一笑,霎时如泡泡般破灭。T说:“不丹人很快乐啊!不丹人快乐的原因就是辣椒,我们有很好的辣椒收成,几乎每一道菜都有辣椒!开玩笑啦,其实不丹人了解的生活,跟我们生活的方式和文化有关。我们相信死后随身物都带不去,够吃够穿够用,满足了。”

“不丹是佛教国家,不准杀生,农作大多以有机种植为主。我们的肉类海鲜都是外地进口包括印度、新加坡。”导游T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