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酝酿制作丽霞首张专辑时,除了我原先的创作外,考虑更多的是要把她自己的故事写进新歌里作为生活的写照及成长记录,好让这张在疫情中促成的专辑更具特色和意义。

怀胎十月,从出娘胎到老去,多少跌跌撞撞不知祸福的过程,多少起起伏伏不尽人意的结局,让生命充满无限慨叹:人,要经历过多少的苦难才能来到路的尽头?再是怎么样荣华富贵,时间一到,万般带不走,反而因此更倍感不舍而痛苦,有几人能坦然圆满离去呢?若最后还不找出此趟原因,真是何苦来哉?

若是你想起我,还会不会挂念我没有吃早餐就出门?会不会为了我空着肚子工作到深夜而操心?

过了几天,把丽霞的自述重新整理,在尽量保留她原来的字句和语调外,根据故事的起承转合需要,填补了两段歌词。写歌有时候真的会有一些特别的灵感,例如这首歌词中的:若是你“暗冥”想起我。其中的“暗冥”可说是闽南韵律促成笔者修改的神来之笔,也是整首歌曲让自己最为不可思议的惊叹处:莫非是她母亲的意思?

当丽霞把自述交给我时,先映入眼帘的是这几行字:“如果你白天想起我/请你抬头/看看天空/找一片白云/当着是我/把你的委屈/轻轻诉说……”

若是你想起我,你还会不会不吃早餐就出门?还会不会空着肚子工作到深夜?仅以这首歌曲献给天下的母亲。

找了个空档进入录音室,然后把这几行字来回不断弹奏哼唱,不到半小时,副歌完成。几乎每一次,能让自己满意的歌曲,前提都是因为有一种饱满的情绪在等待爆发,一旦被牵引,那说也说不清楚的旋律就会自然涌现,一气呵成。那一夜完成副歌后,思念犹在,于是不舍地一遍又一遍哼唱,哼起小时候的情景,唱起那蓝蓝的天空,想起温暖的爱护,想起母亲,老孩子一遍又一遍地流下了眼泪……

录音当天,我没把完美的声线和技巧作为首要注意环节。我先让歌手在开唱前进入录音间,让她静静地沉浸在童年往事中,待情绪到位,才一鼓作气开始录,任其回忆地唱,任其随着旋律尽情倾诉,就是不准她太早流泪伤及声带。这样的哀伤压抑,果然流露出了欲哭无泪的更深一层情绪。经过十几个轨道来回,刻意不修瑕疵,保留住了最自然的初心和心声。录制完毕,彷佛完成了伟大功业,暗自宽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