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现实中,现实毕竟是现实的。个人份属负二级亚健康,一番折腾,二度验血,遵从医嘱,乖乖留院。

她呵护有加。后来她起身,原来有喜,她轻步走,抚慰隆起的肚子,一脸

妈妈情,猜想小瓜瓜顽皮,弄得小妈妈抱忧进来。

解释一回,她可不领情,小护士只好答应她,要等到做完所有重要检查,

等转到普通病房就等了十几个钟头,医院病床紧张,可见一斑。第一

次(touch wood!)入住急诊病房,目之所见,首先要向医护人员致敬。那些“中大事情”的,早被推去该去的部门,这病房十出个床位,都是可以等待天明的病友。

才应合她所求。行政人员循例来问她关于公积金健保的事,老人家就硬硬

最令人看不过眼的,是个令人打X的彪形大汉,手脚受伤,整个右脚踝包扎得大如象足,就是床上呆不住,下来左右走动,医护人员好言相劝,勉强地回躺,不久又坐将起来,起闹了,坚持自己是“吸烟者”,要出去过瘾。护士当然不允,他嘴凶一再用英语重复“我是个吸烟者,我才不在乎”。没法度底下,招来一名身形与他等量齐观的男看护,两个大只佬对峙,一恶一耐心,规劝不果,看护跟着一拐一拐的这半只大笨象走出病房。稍后回来,多了一个穿制服的保安人员,让他收拾包袱。

有位先生,大概是胸痛,紧急入院,医生的问题,我十多年前就已经很熟悉。见他不断和家人汇报,家应该是在马来西亚。疫情扰攘,近两年来,只靠手机荧幕与亲人见面的吧。毕竟,现实还是现实,虚拟无奈。

然而,医疗人员的专业照护,让绷紧的神经舒缓得多。

每一个床位都设定三面隔间,隔壁来了个老婆婆,洗肾病人。不是我

顶一句 “我这么老了,什么都没有。”幸好,她赌气赌气就睡着了。

一路上,几乎唯有街灯让世界醒着,太太驾车,一路交通灯总是刹那转红,我们只能干瞪眼。抵达医院,冠病之故,病人远不如以往送人来此部门所见的闹哄哄。一刻间我已躺在病床上,医护人员不慌不乱,安心了,我亲爱的鼓胀的肚腩,你遇上了对手。

两三刻钟后,脑袋开始清醒,闪过睡前阅读关于元宇宙的杂志文章。

三更半夜,剧痛惊醒,本就凸凸的肚腩益加圆滚,深呼吸、搓揉,俯不行仰也无着。对痛的忍耐指数本就低的我,想想此可非同“元宇宙”的虚拟,靠发指令即可打造分身。这是活灵灵的实在身体,肚腩半个地球似的欲爆未爆,科幻不得。不作二想,立即奔赴国大医院急诊部门。

有一个年轻女子,手不离手机,不时用白被子裹住整个身子,护士对

看来,这个夜半瘟神是提前被放走了。

耳朵长,而是她不断吵嚷,要拿掉纸尿片。她每吵一次,年轻护士就跟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