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日接到这封信后,特朗普回信表示:“今天从大阪去韩国,因为要去你附近,所以明天下午想和你在分界线见面”;而且还提出了“(下午)3时30分在军事分界线南部的和平之家举行会谈”的具体提案。这次是特朗普刺激了在河内会晤后陷入失意的金正恩的心。

在第三次南北首脑会谈结束后的9月21日,金正恩说:“我不想和文在寅总统对话,而是想和阁下直接对话。”在2019年8月5日的信中,还可以看到他蔑视韩国的表述,写道“发射实验导弹让南面的傻瓜们大吃一惊”。

2018年9月6日,金正恩主张:“与其和不能充分代言阁下(特朗普)想法的蓬佩奥长官就两国问题交换意见,不如直接与有优秀政治品味的阁下直接会晤”更具建设性。朝鲜本身就是高度极权国家,认为如果是会晤特朗普的话,可以得到很大的让步。

就在此之前,两人还互相骂对方是“火箭人”“疯狂的老家伙”等,但在首脑书信中似乎已一扫前嫌,互致赞美之词。特别是将体制的命运赌在首脑会晤上的金正恩,向特朗普拼命献媚。

(作者是日本庆应义塾大学教授)

即便如此,金正恩还不放弃和美国的谈判,在新加坡会晤一周年前夕的6月10日,兼为庆祝特朗普生日而寄去的书信,甚至表达了“绝对不会改变对阁下的尊敬之情”,强调了特殊的友谊。

2019年2月末在河内举行的第二次美朝首脑会晤以决裂而告终。特朗普反复无常的性格,不得不重视内政的民主体制国家的特殊情况,加之下属的意见多多少少影响了他的决策;朝鲜则出现轻忽这方面要素的战略误判。结果,金正恩虽然停止了核试验和洲际弹道导弹实验,释放了被扣留的美国人,但是连一部分经济制裁的缓和都未得到,不满情绪越积越多。

最高潮是2019年8月5日的第27封,即最后一封信。金正恩对美韩联合军事演习没有中止一事表示:“我心情很不好,我不打算对你掩盖这种心情。真的非常不愉快。”他还表示:“我尽了最大的责任。但是,阁下对此做了什么呢?我该如何向人民说明我和你见面后有什么变化呢?”信中表达了强烈不满。可见,朝鲜想通过做出某种让步,得到某种回报,以达到阶段性解决方案的意图一目了然。

2018年4月至2019年8月间,美国前总统特朗普和朝鲜国务委员长金正恩互通27封书信。笔者最近总算读到这些书信的全文。读后,才清晰知道朝鲜为何对美国现任总统拜登呼吁的“无条件对话”根本不感兴趣。

之后两国关系僵持不前,迎来了拜登政府上台。拜登政府提出的“务实方式”,就是争取实现阶段性的解决目标,这对朝鲜来说并非坏事。但是,对于感觉不到实际利益的“无条件对话”,金正恩没有回应。目前球在华盛顿一边,如果没有中止美韩联合军事演习,并缓和经济制裁等诱因,朝鲜也就不会回应对话要求。

在新加坡会晤前的5月29日,金正恩说:“对总统阁下做出促成历史性会晤的努力给予高度评价。”会晤后的8月12日,金正恩又表示:“能与具有领导能力、政治品味、决断力的政治领袖构筑关系,我感到高兴。”这应该让自尊心极高的特朗普感到欢心。

2018年3月,特朗普表明有与金正恩举行首脑会谈的意愿,所以美国时任中央情报局局长蓬佩奥为事先协调而访朝。金正恩托付给蓬佩奥的书信日期为4月1日,是两首脑书信往来的开端。金正恩对特朗普表达了敬意,写道“我确信最初的相遇将成为达成伟业的第一步”。对此,特朗普也在4月3日回了礼节性的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