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如此,陈清木正式投身反对党阵营的消息对选民而言,现阶段只停留在激起了谈资的愉悦。但要像近藤麻理惠那样,以是否激起愉悦作为判断的标准仍显牵强,因为今天能激起愉悦的东西,未必日后也能如此;反之看似黯淡无光的东西,日后未尝不能激起愉悦。相比“谁能激起愉悦就投给谁”,选民的投票逻辑更多是遵循“把滋生怨恨的投出去”,这点相信做政治家的看得比谁都清楚。

在决定设立政党前,陈清木也考虑了其他的选项,包括加入或接管已有的反对党,或是以独立人士身份参选等。他最终决定在已经非常拥挤的反对党阵营里另起炉灶,显然有意树立自己的品牌,与其他反对党区分开来。从去年7月本地七个没有国会议席的反对党组成联盟,并邀请陈清木领导,但陈清木始终没有正面表态便可看出,他无意被视为与众反对党有太直接的共事关系。

同样在年关前引起热议的,是上个月18日宣布申请注册新政党的陈清木医生。他在2018年最后一天宣布高挂听诊器,以不同形式服务国家,过去几周更马不停蹄走访几个极具象征性的执政党选区(西海岸、义顺、淡滨尼、马林百列、宏茂桥),并在区内的小贩中心用餐。虽然目前断定他所要成立的新政党,有意在下届大选到这些地方参选还言之过早,观察家普遍也将他的举动解读为展示政治姿态。但陈清木既决定以反对党身份重回政坛,他接下来如何定位自己的身份,以及他想通过回锅达到什么目的,都将牵动本地政坛。

一切的走访、一切的战略性宣传,外加三个月内两度与总理弟弟李显扬高调会面,不外乎都是为新政党造势,为来届大选铺路。不过陈清木必须更清楚地向选民阐述,他心目中想要打造的是个什么样的反对党品牌。他曾说,组织新政党是为了“在国会添加多一把声音”,反映人民关注的课题及国人的担忧和苦楚。但诚如陈清木的老同学、荣誉国务资政吴作栋指出,“为国服务”是从政者惯用的字眼,背后真正的意图仍须考究。陈清木要带进国会的那把声音,要反对的是政策?是制度?是理念?还是政治生态里的一党独大?除了执政党前干部,陈清木还会选择与谁为伍?这个政党和陈清木原本出身的执政党、国会目前唯一的反对党,和其他许许多多的反对党又要如何区分开来?对这些问题的回答,将决定本地反对党政治接下来的走向,及能否取得实质作为,选民也对此引颈以待。

愚人之渡

(作者是新闻中心记者 yznam@sph.com.sg)

不过陈清木也并不完全像工人党那样,在反对党政治和反对党联盟事宜上选择不粘锅。无论是上届大选前的反对党协商,或去年其他反对党提出的联盟献议,工人党都没有表现出太大的热忱。反观陈清木,虽然对众反对党的邀请不作正面回应,却反过来在农历新年期间,邀反对党人士到他家中聚首。这样的场合较不拘谨,而且有八方来朝之势,陈清木作为东道主可谓占尽风头。

能激起愉悦的东西留下,不能的就向它道谢然后和平分手。不晓得农历新年前的大扫除,有多少人是按照日本整理达人近藤麻理惠(Marie Kondo)的这个宗旨来决定旧物去留。仿佛尘世的纷纷扰扰,都能单凭“能不能激起愉悦”这么简单的标准来决定;#sparkjoy一词更是随Netflix近期播出的《近藤麻理惠的整理秘诀》而走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