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人员会按照个别种子的属性分开处理。例如包在果实里的种子可直接去除多余部分及清洗,一些种子则无法直接取出,而是要耐心等待种子荚(seed pod)成熟裂开后,取出藏在其中的种子。
他解释,种子生物学属较冷门的学科,这个领域的资料不多,就连其他国家较著名的种子库,例如英国的邱园千年种子库(Kew Gardens’Millennium Seed Bank),也只有大约20年的历史。
耐心等待种子荚裂开
发芽后的种子会继续培养再移到公园、路边或是自然保护区,属于同一批的其他种子则会继续保存在冷库里。
种子库最多可保存2万5000个品种的种子,每个品种一般会收集三批种子,每批约一万颗。这意味着种子库最多可收集7亿5000万颗种子。
不少人爱吃红豆冰里的亚答籽(attap chee),不过你曾想过将来可能再也无法吃到这些嚼劲多汁的甜品吗?亚答籽是一种热带植物棕榈树的种子,棕榈树目前被归类为易危品种,若不好好保护,很有可能会永远消失。
第三步骤是去除种子的水分。种子清洗处理好后会放在如同沙漠般干燥的房间里,慢慢将种子所含的水分降至15%。
除了之前提及的亚答枳(attap chee),另还包括著名的香灰莉木(Tembusu tree)。我国五元钞票背后画了一棵位于植物园的香灰莉木,团队收集到的种子,正是来自这棵古树
不过,工作并非一帆风顺,除了要与食用这些种子的鸟类及动物相互“竞争”,碰到植物还没开花结果的情况时,不能直接采集种子,只能先做记录耐心等待,择日再回来采集。
本地团队也边摸索边研究,除了保存期以外,他们也会收集其他宝贵资料,例如每颗种子的属性以及正确的保存方式。
胖大海:这种植物的种子其实是制作清汤(cheng tng)必不可少的食材。一些人也相信胖大海具备医疗功效,可用来治痢疾(dysentery)及泻肚子等。
与鸟类动物竞争
这个植物是本地爬藤植物物种,其叶子用来制作“绿仙草”甜品,但因多年不见,研究团队原以为已灭绝。公园局后来为开发科尼岛而展开生物多样性调查时,偶然发现这个罕见植物,随后成功繁殖,并将种子储存在种子库里。
至于种子能保存多久,翁伟峰答复说,这其实仍是个未知数。
也有种子的毛发会刺激肌肤,或是有粘液,研究人员处理时须戴上手套。
最后一个步骤是将干燥的种子封在袋子内,长期存放在零下20摄氏度的冷藏室里。
“从大自然环境和人类的角度来看,确保植物的生存很关键,种子库就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
4)最后将种子放入袋子,储存在零下20摄氏度的冷藏室。
定期测试能否发芽
新加坡榴梿:虽属于榴梿品种,但果实非常小,果肉也不多,人们无法食用,一般作为松鼠和蝙蝠等动物的食物。
菱角:一般由华人食用,虽然味道比较淡,但含有丰富的蛋白质、葡萄糖以及维生素等营养元素,因此非常受欢迎。
一颗种子的旅程
种子库设立一年多已收集到200多种种子,翁伟峰指出,团队的目标是在未来几年收集多400至500种种子。
这些种子你看过吗?
其他保存方式
“无论是频临绝种或是较普遍、来自本地或是国外的种子,只要有机会,我们就会保存起来。种子库的最终目的就是要收集世界各地的种子,防患于未然。”
本地首个种子库就坐落在植物园内一栋受保留的黑白洋房里,这栋鲜为人知的建筑,最多可存放2万5000种植物的种子,约等于东南亚一半的植物品种。
为了确保种子还具生命力,团队也会定期将保存许久的种子拿到实验室测试,观察种子是否能发芽。一般会在种子存放一年、三年和五年后拿出来测试。
采集种子后,第二步骤就是送到种子库的实验室清洗整理。
2)将种子拿到实验室清洗及去处多余部分,防止种子腐烂。
“不是每个品种能够轻易进行归类,所以我们只能反复测试,再将测试结果记录下来,这对日后的保育工作会有帮助。”
“与其在有限的空间种植一棵棵大树,不如储存这些植物的种子,当作未来的‘保险’,日后若有特定品种频临绝种,就能够拿出早就储存好的种子,进行萌发再移植到森林等地。”
首先,研究人员会到森林或公园等地寻找特定品种。翁伟峰指出,这些研究人员大部分是接受过专业培训的植物学家,一般能直接认出并采集个别植物品种的种子。
其他收集到的还包括稀有品种毛叶轮环藤(Cyclea barbata)的种子。
他解释,我国土地面积有限,种子库就能以占用更小面积的方式,展开另类的植物保育工作。
种子库自2019年7月设立至今,已收集200多个品种,当中大部分由本地品种组成。
种子大致上分为两个类型,分别是“正统种子”(orthodox seed)和“顽拗种子”(recalcitrant seed)。大部分种子属于前者,可使用上述方式直接保存起来,后者则不耐失水,最忌讳干燥和低温,很容易死去。也有少数种子属于两者之间,虽然能够晾干,却不一定能够在低温情况存活。
国家公园局植物园种子库处长翁伟峰受访时指出,植物有不少重要用途,例如制药,也有不少植物对于维持生态系统扮演至关重要的角色。例如,毛毛虫对寄主植物特别挑剔,只有特定品种才能繁殖蝴蝶。
研究团队因此得研究其他可行的保存方式,包括使用液态氮(liquid nitrogen)。
不过并非每个品种的种子适合这种保存方式。
“种子能存放20年是已知的情况,至于之后能继续保存多久,这是大家必须持续研究的课题。”
碰到这种情况,团队必须另找其他同一品种的种子,或是将收集到的少数种子带回苗圃,之后再移到公园或花园等地,长到成年阶段后再采集种子。
非洲海底椰:拥有世界上最大的种子,每个种子可重达10公斤,最宽30公分。一些人将其视为进补佳品,但因非常稀有而被禁售,属于濒危物种。市场上一般购买到的是出自泰国的海底椰。
1)到野外采集不同植物品种的种子。
“但也不是每个种子都能直接放入液态氮中保存,可能需要取出种子胚(embryo)或是先加工才能冷冻储存,我们还在研究确切的保存方式。”
采集和保存种子的过程细腻繁杂,一般可分为四大步骤。
随着气候暖化、海平面上升,又或者是发生自然灾害或疾病肆虐的时候,植物品种有可能遭毁灭。再加上我国绿色空间还面临城市迅速发展的威胁,一旦这些原生植物品种消失不见,可能会打乱整个生态系统,甚至是人类的存活。
经过一年多的研究后,团队在归类工作有新进展。他们发现,外壳较硬的一般属于正统种子,比较容易保存;较大型及较多果肉的则属于顽拗种子,保存的过程一般会较困难。
另外,每个植物品种一般须收集至少100颗种子,方便研究人员回到实验室后能有足够的种子进行测试及保存。“有些时候队员到了现场后才发现种子数量不足,只能收集到10来颗种子。”
此外,我国也同其他国家的种子库签署备忘录,共同展开多方面的研究,同时探讨交换收集到的不同种子。
保存种子4大步骤
研究显示,全球每五个植物品种当中有两个频临灭绝。我国一年多前设立种子库,由专人采集和保存各式各样的种子,替这些植物“买保险”。
3)将种子放在干燥室内,把所含水分减低至15%。种子湿度每减少1%,保存寿命就能增加一倍。
翁伟峰指出,我国天气潮湿,湿度一般介于70至80%。“在这种情况下,种子无法长期存活,所以我们得降低水分来延长种子的寿命。”
保存多久仍是未知数
翁伟峰说:“虽然这个品种尚未濒临灭绝,不过这棵香灰莉木是植物园的象征之一,也算是本地历史最悠久的一棵古树,极具特别意义,因此我们决定收采集保存这棵树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