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解释,当时政府大力宣传电子交易,许多人也开始推广送餐服务,改革后售卖的食物也比较适合年轻上班族,“反而是做了对的转型。”
既然要改变,就想做没有人做的,黎燕豪走遍整个牛车水小贩中心,发现并没有人专卖煎蛋,想来个中西合并的风格,开始构思“新摊位”的菜单。
2011年,方谨愈在华侨银行脚踏车赛上第一眼看到经典脚踏车,就一见钟情。他的第一辆经典脚踏车是向藏家买来的Colnago Mexico,需要修复。他享受给予旧物新面貌,逐渐对脚踏车着迷,一辆、十辆、渐渐收藏了上百辆脚踏车。
服务体现风度
谈回自己的兴趣,除了改装脚踏车,让脚踏车重获新生命外,他也因为喜爱艺术,用脚踏车不同的零件做成一件件艺术品。他在脚踏车坐垫上作画,还曾开工作坊,跟其他有兴趣者分享如何作画。
两人都抱着人老心不老的心态,放下身段跟年轻人学习,翁柏林甚至上咖啡师课程,学习冲泡拿铁以及拉花等技术。陈赛珍则因为曾经是学校餐厅小贩,所以对料理颇有研究,成为了研发蛋仔、霜淇淋口味的研发人员之一。
坚持信念找定位很重要
钟情经典脚踏车 再创造成艺术品
但真正让人眼前一亮的,是店内迎接顾客的安哥。一般上那么潮的咖啡厅,里面大多都请了很多工读生,一开门就听见大大声的“欢迎光临”,接着又都埋头继续做自己手头上的事。
黎燕豪其实在该小贩中心当小贩已有20年了,但并不是一开始就卖煎蛋。
60岁的你是含饴弄孙,过着半退休的悠闲生活?是在组屋底层和邻居喝茶下棋,到公园与朋友打太极?是去实现年轻时未完成的梦?还是为人生开启新的篇章,进入全新领域,继续挑战自我,与时并进地活出“第二春”?
本期《大特写》访问了三组乐龄人士,看他们如何“忍痛割爱”开辟新天地;如何放下身段,向年轻小伙子学习,并肩作战开创新领域;如何“忠其所爱”,把爱好转为自己的事业。
偏僻处开脚车咖啡座
改革遇上冠病来袭,非常正面的黎燕豪说:“时机刚刚好。”
“该改变的时候就得改变,不要一直抱着旧的东西不放,而是要接受新的点子、新的事物。”
他也提到,由于店面设在邻里组屋区内,有两位老人家助阵,咖啡厅也不再是年轻人的专利,更多是一家大小扶老携幼地一起来吃霜淇淋。
从构思转型,到以崭新的面貌重新出发,黎燕豪只花了两个月的时间。正面看待“改变”,黎燕豪说:“要跟着时代走。”
当年继承父业,接管“速成”(Soek Seng)车行,方谨愈(65岁)钟爱改装及改造,无论是经典旧款马赛地、劳斯莱斯(Rolls-Royce)或保时捷(Porsche)轿车,他都能把它们变成一件件的艺术品。
“融入年轻人的圈子了,自己也会忘记自己的年龄。”
“我们原本是卖炖汤的,最近才改头换面,换成卖煎蛋。”
但这位安哥脸上堆满笑容,亲自迎接顾客到座位上,为顾客一一讲解菜单,了解顾客的喜好,再充满热忱地推荐店内最畅销的口味。
两代人在一家咖啡厅内合作,问及是否会像火星撞地球,难以沟通,难以合作?
就这样,2015年他在实里达前皇家空军景(Seletar Aerospace View)创办了Soek Seng 1954 Bicycle Cafe咖啡座。
他们重新装修摊位,设计新的照片,“蛋厨师”的图像也是黎燕豪自己设计的。
他认为必须灌输这些传统价值观,给顾客温馨家庭的感觉。
这位安哥就是AM:PM Cafe咖啡厅的董事之一翁柏林(70岁)。为顾客准备蛋仔的阿姨则是他的妻子陈赛珍(57岁)。
说到传统,陈赛珍也说,现在流行古早味,她也希望把自己会的、懂的古早味传承给下一代,因此逢年过节,也会为店内带来一些节庆的气氛。
起初,朋友都说那是鸟不生蛋的地方,但其实却是许多脚踏车骑士会经过的路线。大家骑着脚踏车到咖啡座吃早餐,之后再骑着脚踏车到下个目的地,有说有笑又能补充能量。
翁柏林解释,他们一开始原本想在泰国、印度尼西亚、杜拜等地方开咖啡厅,而且已经到各地考察,结果冠病来袭,他们唯有改变想法,在本地邻里区开设第一家咖啡厅。
翁柏林曾在一家经营旅游生意的公司上班,退休后仍跟老板保持联络。由于他是老员工也是朋友,两人的关系亲如家人,他们的孩子也是一起玩大的。
方谨愈说,毕竟上了年纪,顾虑的东西比较多,幸好妻子的家人大多都在饮食业。“妻舅愿意帮忙,我又物色到这个地点,这也完成了我的心愿。”
说到这里,翁柏林指出,他们注重家庭伦理,因此把食物送到桌上时,会特别把刀叉摆在孩子的面前,让年轻人服务长辈。若是一对男女同行,就会让男的体现他的绅士风度,服务女伴。
宏茂桥10道第529座组屋有家专卖蛋仔和霜淇淋的咖啡厅,店面设计非常亮眼,店内除了沙发座位外,还安装了秋千,让人瞬间回到童年,边吃霜淇淋边荡秋千。
他说:“我以前在酒店里当厨师,想让这摊位以煎蛋为主,招牌自然想到用鸡蛋做主角,再为它穿上厨师的服装,戴上眼镜,跟我同款造型。”
前老板儿子邀入伙
跟着时代走 正面看"改变"
陈赛珍说:“心态很重要,我们要放宽心,互相尊重,彼此配合,不要一直想自己是老人,保持年轻的心境,当他们是朋友、是同事,还是能很和乐地相处的。”
傅梅花说,以前每天清晨5时就开始准备食材,大约8时来到摊位熬煮烫头,必须熬煮至少两小时才可以开始售卖。
他们也说,如今准备食材的时间少了,也无需像以往得先把汤熬好,浪费掉的食材也减少。此外,因为无需全天开着炉火熬汤,煤气的费用也锐减,“以前一个月的煤气费要1000多元。”
问起原本经营的车行,方谨愈说,由于必须搬迁到新地点,又不容易找到好的技术工人,他于是在三年前忍痛放弃了。
“例如我们新年的时候,就出了一款名为‘丰财聚宝茶’的饮料,带来一些喜庆,也能在送上饮料时说些吉祥话,老人家听了也开心。”
他对脚踏车情有独钟,无论是到世界各地参加活动,或是与其他脚踏车发烧友分享自己的喜好,他当年心中一直想着要开个咖啡座,能让大家有个地方聚集,有个空间能举行讲座、工作坊或分享会。
黎燕豪说:“这里的食客有年轻化趋势,越来越多上班族,所以直接改头换面。除了招牌熏鸭煎蛋外,所售卖的蛋食也加入本地特色食物,如乌达、沙爹、肉松等。”
2019年,老板的儿子李挺豪(29岁)发现年轻人喜欢到不同咖啡厅坐坐、吃吃、拍照、打卡,因此想到不同国家设立咖啡厅,专卖蛋仔和雪糕,便邀翁柏林和妻子一同入股当生意伙伴。
对方谨愈而言,坚持信念,找到自己的定位,非常重要。他坚信,只要不断分享,让更多人认识他钟爱的脚踏车和艺术,总有一天他能引领潮流,走在世界的前端。
陈赛珍笑说:“我以前不喝牛奶,不吃雪糕,如今却成了为咖啡厅研发霜淇淋新口味的研发人员之一。”
方谨愈认为,很多乐龄人士都喜欢说教,但他深信分享才能融入年轻人的世界。
小贩中心"蛋师傅" 全套厨师服逗趣打蛋
问及会不会担心失去原有的顾客群?傅梅花不假思索回答:“会!不过他是想做就做的人,虽然以前的老顾客比较少来了,但偶尔还是会来支持,买给孩子孙子吃。”
食客年轻化 直接改头换面
许多骑士必经路线
老顾客偶尔还会来支持
董事亲自推荐菜单
黎燕豪和妻子傅梅花(62岁)2001年起在这里经营“豪华滋补炖汤”的摊位,主要售卖炖汤以及一些煮炒。
着迷脚踏车 收藏上百辆
当20年小贩 原卖炖汤
虽然小贩中心的摊主各个都是厨师,但很少人会对造型如此讲究,摊主黎燕豪(66岁)却认为招牌和服装都必需一致,才能吸引顾客的目光。
摊位设计一手包办
由于准备工作非常辛苦,近年来两人也逐渐觉得体力不及从前,看着黎燕豪处理材料,傅梅花说:“他砍骨头,砍到肩颈手臂都在痛,就想换一个不那么耗体力的东西来卖。”
方谨愈说,他深受身为艺术家的哥哥方谨顺的影响,以前常一起创作艺术作品,但在哥哥病逝后,他不知道从何着手继续创造更多艺术品。几经琢磨,他终于找到属于自己的天地,以脚踏车开始进行创造。
安哥开童趣咖啡厅 可吃霜淇淋荡秋千
翁柏林也提到,不要倚老卖老,认为年轻人就该听自己的,互相学习,也会有新的收获。
两代人合作 心态很重要
穿梭在牛车水小贩中心,密密麻麻上百个摊位,出现一个非常吸睛的招牌“蛋师傅”(Omelette Chef)。往摊位内望,见摊主穿着厨师服装,带着厨师的高帽,起火、打蛋、细心摆盘,看起来甚是有趣。
“我们一直忙到晚上10点,收拾到来,回到家已经半夜12点了。”
问李挺豪得要跟两位长辈合作压力会不会很大?他觉得,两位老人家都非常开通,一切有商有量,即便自己常常临时说改就改,他们也都能包容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