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我尝试过在不同国家之间开车往来,从美加、欧洲、亚洲到东南亚,没有一个地方的两国交界像新马这样麻烦。交通流量大可以理解体谅,但明知如此也没有增加人手尝试舒缓就该骂,而明知道在某些季节某些时段有特别大的交通流量,却疑似刻意将工作人员的数量减至最低,这严格来说已可被归类为心理虐待。欧洲有欧盟,经过国与国之间基本上连护照都不必查,把车驾过去就是,顺畅便利。即便是在柬泰边界,虽然人蛇混杂,也相当快速简单。有人说从新马关卡的交通阻塞情况就可看出两国的关系是否融洽,这次亲身体验到,似乎属实。

我非常同情赶时间办急事的人,更可怜被困在车龙中有生理需要的老人家。别说老人家,我开车无法离开驾驶位(在车龙中每几分钟得移动车子一两英寸也实在走不开),膀胱越等越满越急,结果实在忍不住,生平第一次得在车内尿尿,实在是尴尬难忘再也不想要的经历。

最痛恨排队,尤其是因为堵塞引起的排队,那是最彻底最纯粹的时间浪费。被困在长长的人龙车龙中,前无去路后无退路,特别是过关卡被“卡”,一旦被困要中途放弃已不可能,唯有等。这一等,幸运的话几小时可以过去。有不幸的人,听说曾被困在关卡车龙中超过10小时,就为了过那不到一公里的路程,那是对一个人脾性的最大考验。

趁周末有点时间,带父母到吉隆坡探望亲戚。就像以往开车去,但我忽略了是年底学校假期,又碰上周末,加上近期两国关系紧张,结果来回都被困在关卡车龙中,一堵各4小时——这不包括路途。

受困的有90%都是新加坡车子,周末早上从新加坡出发,被困了近4小时。从马国回返刻意避开傍晚高峰时段,特地到马六甲用了晚餐才继续上路,没料到半夜在马国关卡居然也被困了4个小时,回返家中已接近凌晨3时,一趟周末吉隆坡游车河,居然来去都花了9个小时,早知道飞去香港更省时。

困在车龙中非常考司机和乘客的耐性、耐心,甚至是体力。原本要一早带父母到马六甲吃早餐的计划泡汤,行程全盘被摧毁,心情坏透。看到不见头尾的车龙,是坏上加坏,原本在车上准备的很多零食都没了胃口吃不下。而当你看六到八个(看不清到底有几个)汽车通关柜台中,只开了两个,尤其是在年底假期周末高峰期,你知道何谓“无视无能”——无视现实状况,也无能(或不愿)处理。直觉有关当局丝毫不理会使用通关者的情绪、心理和生理问题与需要,任由你“自生自灭”。任何有点理性有点良知的“东西”,都不会不知道这严重的阻塞情况所带来的不便。赶时间的理由人人不同,但困在车中几个小时人会开始变得烦躁,还有得应付生理问题,得上厕所,这些在车龙中都得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