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切上了电视就变味了。电视里我们看到的是,只讲华语、英语、马来语或淡米尔语的新加坡。会有这样的现象,和我国的电视频道以语言来区分有很大的关系。这一区分,各个频道所制作出来的是华语节目、英语节目、马来语节目或淡米尔语节目,可就是少了能够呈现出真实新加坡的节目。

过去很长一段时间,电视是媒体业的天之骄子。广告费多到收不完,至于节目好不好倒在其次,那是媒体锁国的年代,就这几家本地波道,不看就只剩下关电视这个选择了。可是随着有线电视、网络电视和影片串流服务的出现,观众的选择越来越多,电视逐渐从卖家转向买家市场了。

看华语节目的观众从原来本地无线电视的8频道、U频道转到有线电视的中囯中央电视、台湾中天电视、香港凤凰电视,更不要说那些广东话、福建话频道。在戏剧节目方面,除了中剧、港剧、台剧,还有日剧和韩剧可看。选择如此之多,又何必死守着本地频道呢?

如果要找个必须死守8频道和U频道的理由,那就是土生土产能引起共鸣的本地节目。外国电视业者也会制作和新加坡相关的节目,但他们会从自己的角度和利益来探讨。本地制作的节目当然要有本地人的视角和利害关系之考量。在制作预算、明星卡司、户外场景、棚内技术、思考深度和文化底蕴都不如人家时,把我们自己的故事说好,是在我们自己的土地上捍卫本土节目的最佳盾牌。可惜的是除了少数节目,许多本土制作都无法将本地的课题,或以报道,或以戏剧的方式好好的讲清楚弄明白。

我们经常以新加坡是个多元种族、多元语言、多元宗教和多元文化的社会来定义自己,在我们的生活中,这多重的多元是确实存在的。以语言而言,几种混杂着用是很日常的事。在讲华语的社群里,除了新式华语经常还有几种方言来凑热闹。在讲英语的社群,本地标准英语、新式英语、华人方言和马来语交错着用,也好不热闹。

几年前新传媒电视推出了Toggle的视讯服务,除了将四大语言频道所制作的节目放在这上面,更为这个平台制作原创节目。在没有语言频道限制下,希望这些娱乐性强的节目多少能够呈现出真实的新加坡。这个视讯服务的主要对象是新加坡年轻的手机一族,正是本地收视人口中,向外流失最严重的群体。期许Toggle能以有新加坡本色的原创节目把本地年轻人的目光转回岛内。

要本地电视把流失在外的眼球找回来,语言只是问题的一部分,要让国人引起共鸣更重要的是要能够把本地的关键议题在电视上进行深入浅出的探讨,但这已不是三几杯啤酒或一千几百字的文章所能涵盖的了。

难得与在电视业界搞创作的老友相聚,近30年的交情再加上三几杯啤酒下肚,尤其容易畅所欲言。由于本地电视频道的收视率,近年来欲振乏力,我们的对话自然绕不开这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