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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结政府眼前的挑战是:国阵与希盟在吉兰丹的选票能否整合,让一加一即便不等于二,也不能少于一?也就是说,两大联盟必须有能力集中“反伊党”“反国盟”选票,各自支持者不会因为自己属意的政党不上阵,就把票投给国盟,或不投票。

话虽如此,当下政治版图的挪移,却让欲在丹州主打水供肮脏、赈灾不力、发展停滞、失业、贫穷等民生课题的巫统,难以乐观起来。

从过去两届大选的数据推断,伊党在丹州一直维持50%上下的支持率基本盘,成绩随每届选举不同情况起伏。这也从侧面显示,巫统在丹州绝非省油之灯,有老树盘根、德高望重的领袖,如元老东姑拉沙里和已经跳槽土团党的慕斯达法等。

马来西亚首相安华到全国多州举办开斋节开放日活动,5月12日来到吉兰丹州首府哥打峇鲁,向1万5000名丹州人宣扬“昌明大马”理念,重申捍卫马来人、回教、王室地位之余,亦主打水供、医疗、治水等基础设施课题,为即将在今年6月以后开打的州选热身。“绿潮”固然来势汹汹,惟国民阵线和希望联盟仍寄望以丹州三分一选票反攻,在伊斯兰党堡垒寻求突破。

2022年11月大选时,伊党丹州政府拒绝同步解散州议会,专注抢攻国会议席。14名国民联盟候选人(其中九人来自伊党)皆以伊党旗帜上阵,成功把整个丹州染绿。不过,100%得席率背后,国盟得票率仅63.66%,未及三分二多数门槛。

近25年,巫统在丹州最辉煌的战绩莫过于2004年大选,在国席方面以八席对六席超越伊党,更在州议会以21席对24席直逼伊党,甚至在2005年一场州席补选中惊险胜出,把差距拉近到22席对23席。政治观察员因此相信,丹州选民投票取向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会随国内局势、民生、地方治理等课题摇摆。

然而,根据当前坊间的观察,希盟支持者在希盟不上阵的情况下,相信仍会把票投给国阵,但国阵传统支持者如果无法投选国阵,将优先把票投给国盟;部分支持者也可能因国阵与希盟合作而放弃国阵,改投国盟。

原本在丹州替巫统撑起半边天的领袖,如今不是已过档土团党,如口碑极好的经济专才慕斯达法,就是心向伊党,如1979年便活跃于丹州政坛的安努亚慕沙。两人皆没在2022年大选上阵,却完成助攻任务,让国盟候选人拿下自己曾以国阵标志打下的国席。

团结政府要想拿下丹州,挑战实属不小。希盟在丹州不成气候,当初靠前伊党领袖撑场,如今却濒临崩盘。以胡桑慕沙(Husam Musa)为例,他是已故丹州前大臣聂阿兹(Nik Aziz)爱将,曾任州行政议员,是锋芒四射的丹州政治领袖。然而,伊党在聂阿兹逝世后分裂。转投国家诚信党(希盟成员党)的胡桑慕沙,在2018年大选三角战中,以垫底票数败走坐镇10年的沙罗区(Salor)州席。2022年大选,人民公正党委派胡桑慕沙在巴西马区(Pasir Mas)国席上阵,得票依然不敌伊党与国阵。

2004年大选,当时新上任的首相阿都拉以不及64%得票率横扫逾90%国席,这个看似固若金汤的政权,四年后却因约15%选民转向,让国阵差点丢掉半壁江山,痛失国会三分之二多数优势,被喻为马国史上的“政治海啸”。

继续留守巫统的东姑拉沙里,2022年大选面对强弩之末的窘境,竟然失守自1974年以来就坐镇的话望生国席(1986年前名为乌鲁吉兰丹)。

马来亚1957年独立以来,伊斯兰党执政吉兰丹前后超过半个世纪。在国阵牢牢掌控联邦政权的年代,伊党以吉兰丹为堡垒,既掌握一州资源,与巫统打持久战,又将丹州塑造成伊党施政和治理的“模范州”,勾勒选民对伊党执政全国的景象。

由于马来西亚选举并不采用比例代表制,因此无从精准计算国盟在吉兰丹63万1751总得票中,伊党与土著团结党的占比。追溯2018年大选,当时选择单打独斗的伊党角逐丹州所有国会议席,总得票率为47.96%,这是较能反映伊党实力的数据,惟那已是五年前的事了。

巫统领袖跳槽土团党

换句话说,原本在丹州“反伊党”的选票,如今却因追随相关巫统前领袖投给了国盟。伊党与土团党在去年大选中结合,把伊党原本一半左右的得票率,推到国盟的六成以上。

团结政府何来的自信?

去年大选,14名希盟丹州国席候选人中,12人因得票未及总选票八分之一而丧失按柜金。但希盟总秘书赛夫丁不久前却扬言,在来临的州选,团结政府不仅要守住槟城、雪兰莪和森美兰州,还会拿下吉打、登嘉楼与吉兰丹州政权。这除了是鼓舞士气的信心喊话,丹州在野党对翻盘的乐观,或多或少也建立在2008年大选的经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