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逻辑总是有趣而又出人意料。星期五,豆豆从学校回来告诉我一件事。他说他在学校吃午餐时,班上两个女孩儿一左一右坐他旁边,她们俩都说长大后要嫁给他。我说只能娶一个,他很生气我说这种话,说那另一个怎么办,会哭的。我说社会的规则就是只能娶一个,他说他不管这规则。我说那她们也可以marry另外的boy吗?他说当然可以。我顿时觉得他这想法虽然不合规矩,倒是很公平也很人性。周末让他看动画片《西游记》,看的是红孩儿那集,看完后,他很严肃地问了我这么一个问题:“牛魔王和铁扇公主怎么认识的?”这个问题把我问住了,因为我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啊。后来,我在朋友圈发了这个问题,有新加坡的朋友提供了一个不错的答案:因为牛魔王和铁扇公主幼儿园时坐在一起。

我们从没让豆豆上什么幼儿才艺班,包括画画班,但他很喜欢画画。他经常自己按照童书上看到的东西画,完全自发地画,能一直画上半个小时。我们和他开玩笑,说看来他的英文名Vincent起得蛮符合他的爱好,因为文森特·梵高就是一个画家。他对这个名字的来历相当满意,他似乎天生喜欢两种人:艺术家、美食家。不过,他也不是什么都爱画,他的绘画热情高度专注在三种东西上:各种车,海里五颜六色的鱼,各种昆虫。

今天,外面下起了冬雨,下午4点多天就黑了。豆豆有点儿惆怅地望着窗外说“小鸟儿好可怜”。我说:“小鸟怎么了?”他说:“小鸟住在外面,它没有房子,羽毛会被雨淋湿的。”(传自波士顿)

豆豆很喜欢吹蒲公英的绒毛,而且吹之前他会选好方向,譬如一定要顺着风吹的方向让绒毛飘到草地上,因为他知道这些绒毛就是蒲公英的种子,种子只有在有泥土的地方才能生根发芽,长成新的蒲公英。春夏时候,草地上长了很多蒲公英,他的游戏之一就是帮助蒲公英散播种子。不久前的一天,豆豆在路边等校车时发现了一株小小的蒲公英。秋冬看到蒲公英不容易,他立即摘下那朵小绒球,鼓起腮帮子,憋足气想把它吹向草地。猛吹了一口气,而蒲公英的绒毛纹丝不动,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戴着口罩。

如果“天性”这种东西确实存在的话,那豆豆一定是个天性浪漫的人。天气好的时候,他就想要到外面野餐。同样的食物,在家里他未必有胃口,而一旦变成picnic,他就吃得津津有味,并且评价说确实比家里吃的饭味道好。准备他的野餐也很简单,通常主食就是火腿奶酪三明治,再带一瓶酸奶和一些水果。他对于野餐地点的选择也不挑剔,可以在路边小公园的长凳上,可以在院子里的草坪上,如果爸爸妈妈实在不想出门,在自家阳台上也可以。反正,只要是在户外,对他来说就是很棒的picnic。其实,食物和地点都无所谓,他喜欢的就是这么一种野餐的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