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上,赞助经费令本地华文刊物的编辑们有些“战战兢兢”,甚至“如履薄冰”。

停刊原因,我相信,离不开经费困难。

多少个年头,多少份心血──多少年少气盛的壮志未酬!

相比之下,西方自主经营的文艺类刊物很“牛”,发稿费,出评论,有读者群和影响力──归根到底,读者埋单,“牛”才有底气。

所以也就可以理解,本地几乎所有文学类刊物,都不发放稿费,发不起(华文报文艺作品发稿费,是例外,起因于由来已久的传统)。

新春佳节,又收到“新文潮”社寄来的精美贺卡,我既感谢这些年轻人还记得我,也睹物思情,由衷敬佩他们在逆境中积极进取的志向和勇气。

主编用“告别辞”总结:“多年来,‘新文潮’社不断致力于培养本地的读者和作者,不遗余力地创建一个更活跃的文艺氛围。秉持这样的初衷和信念,新文潮的旗舰刊物《不为什么》就这样诞生了。《不》在这些年里,相信也不辱使命。除了编辑、选稿严谨,刊登实验性高的作品(诗、散文和小说)以外,编辑团队也做了一系列的专题采访、特辑,同时也开设了专栏等。”

这也正是《纸杯》所描述的,华文文学和写作人的共同困境。

不由想到另一件事:去年,我将一篇新写的小说投稿给《赤道风》,它前年由黄明恭医生等人接手编务。黄医生回应,小说会在某一期刊登。过后他跟我沟通,他正在写编后语,要我就我那篇小说的写法回答一些问题。我纳闷,他所说的“某一期”,要过两三期(一年多)后才出版,现在就写编后语了?黄医生解释,《赤道风》申请国家艺理会的赞助经费,得提早抓紧,保证落实。“某一期”之前那两三期都已早早组稿完毕,提交艺理会,等待审阅通过。现在着手“某一期”编辑工作,正其时也。

他们是一群对文学创作和文学事业怀有巨大热情,执着于付出和追求的年轻学子。我和他们“结缘”是在几年前,有天在图书馆看到他们编辑出版的文学刊物《不为什么》,借了几期回家阅读,觉得里边的作品颇有水准。后来,我将自己一篇小说《纸杯》投稿给该刊,那是之前投给报章文艺版而没有被采用的旧稿,敝帚自珍,再试试而已。《纸杯》在《不》第七期刊登了,但是很遗憾的是,年轻人宣布,第七期之后将停刊。我的小说赶上了“最后一班船”,小的幸运,大的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