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我希望能完成一本英文小说集的翻译。这将是我翻译的第一本书。前不久,出版公司的朋友和我联系,说这本短篇小说集的汉语翻译版权已经谈妥,接下来就是签合同。因此,我打算从新年之后开始工作,希望在6月之前完成翻译。
过去的2018年有“零落”的意味。那些名字与我们的时代密切相联的人一个个离世,美国作家菲利浦·罗斯,英国作家奈保尔,以色列作家阿摩司·奥兹,华人作家刘以鬯、金庸、林燕妮、李敖、洛夫,著名学者饶宗颐,还有伟大的科学家霍金,漫威之父史坦·李,还有我们如此熟悉的女演员蓝洁瑛、香港电影教父级人物邹文怀……
2019年,我希望回中国一趟看望父母。父母亲都已过了80岁,身体虽然无恙,但若让他们飞来美国,旅途却过于劳顿。如能回中国探望他们,希望住得久一些,希望有那么两三周的时间,我能暂时抛却身为母亲的义务和工作,全身心地陪伴、照顾我的父母。我希望接下来的每一年我都有这样一段与父母相处的时间。这大概是我2019年最奢侈的期望。
逝者已去,似乎标志着我们所熟悉的某个时代缓缓落幕。而于我自己来说,2018年比2017年好一些。2017年我和豆豆还在休斯顿,在8月,整个城市遭遇了飓风的袭击,然后我忙于卖房、搬迁。2018年,我们总算在麻省安定下去。5月开始,豆豆也进入了当地的日托中心,每周三天。我开始有了一点点自己的时间,把中断的写作又捡了起来。
今天是2019年1月1日,所以,我不如写写2019年我个人的期望。当然,它绝对不是什么宏伟的壮志,而是和生活中一些琐碎且具体的事有关。
2019年,在翻译小说的工作之外,我希望还有时间写几篇小说。我没有任何大的创作计划。我想,比较务实的目标是写两三个短篇小说,再写两个故事已经在酝酿之中的中篇小说。至于长篇小说,它完全不在我的2019年写作计划中。我至今还没有想写长篇的欲望。
2019年,我希望自己能多一点儿运动。我说的运动其实并非有什么强度、难度的运动,我没有那样的意志和追求。我只是期望在2019年,我能多外出散散步,多走几步路。对于几乎从来不动的我来说,这就已经是相当大的改观。从小学开始,我最痛恨的就是体育课,到了中学,我更是动用当医生的姐夫的权力,开长期病假条,以便不上体育课,不用在早晨跑操。在国内考上大学以后,我最担忧的就是体育达标,因此,当新加坡教育部的面试官告诉我,新加坡的大学不上体育课的时候,我立刻就义无反顾地要到新加坡。所有强制人通过某种方式变得肌肉发达、孔武有力的方式都是我天生不喜欢的,我不需要别人强迫我变得健康。我喜欢的运动只是走路。但人到中年,周围的朋友不是健身俱乐部长期会员,就是开始跑半马的运动达人,大家似乎突然间都迷上健身或者说各种延续生命的可能了。那么,我至少出去走走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