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一晃眼,早报已95周岁了,9月6日上午,拿到派送上门的联合早报,那份沉甸甸的三叠厚厚特辑,掂得出是报社同仁们花心思策划、分工、整理、挖掘并撰写出的记忆宝藏。那份历史的厚重感,不仅仅在手上,更多是在心上。

上周四应邀出席假香格里拉酒店举行的报庆晚宴,席上遇见了不同世代的报人,想起几位“已经不在”的旧识,难免有点感伤,许许多多的“曾经”虽已下眉头,此刻都浮上了心头。从1983年庆祝60周年开始的几次报庆,由于我曾两度离开再回巢,因此,报庆当年有时我是来宾,有时却是同事,这回还是以客人的身份参与其盛。然而,不管身是局内人或局外人,那份亲切感丝毫不变。

你的95,之中有我的22,那份难以割舍的感情,岂仅是用时间长短所能衡量。

专辑中的跨版专题“报馆旧时旧物”,中间那一大幅编辑部鸟瞰漫画,勾起我1980年初入报社的回忆画面,当年我24岁,刚刚大学毕业,考入亚历山大路的南洋商报,那个年代的编辑部,记者们面对面坐在长桌,主任则在“主席”位子,身为菜鸟新手报人,望向对面埋头工作的同事中,竟然有我钦佩的媒体大咖,如资深报人吴俊刚、刘培芳和谭幼今(尤今),内心激动不已。入社之前,他们的报道和笔功,早已是我的学习榜样。

现在我得为本文“破题”了。九五二二指的是,在早报至今95年的历史旅程当中,有22年印上我的足迹。试想想,一个人的职场生涯,最多也就两个22年,我的另外一个22,分属两个场景,所以,报人生涯始终最久,我年轻入行,在报社期间,不但找到人生伴侣,从两个孩子的奶粉钱、教育费,到买车置业,无一不是来自报业,单凭这些,哪能不感恩这段生活?

那个年代记者工作的“家私头”,最重要莫过于稿纸、采访小簿子和录音机。没有手机的年代,意外组采访车里的无线电话,算是最先进的通讯工具,记得奉派外访的记者,必须打长途电话,口述给在报社执勤的记者代为记录和发稿。我见证了报业的合并,从亚历山大到仁定巷,再到大巴窑的进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