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孤傲不群,野性的直觉,拒绝群体共识下所催生的必然逻辑结果。因此,也终将忍受孤独的必然。群体中的孤狼,那从真实的历史危机中催生的第十人,是否就能如同好莱坞的电影英雄们般,在现实世界里拯救理想美好的世界呢?

面对着孤疑的布莱德毕特,以色列避难营的负责人会心且淡定地回答道:“第十人守则。(10th Man Rule)”并接着解释,当所有人都一致不同意于某个可能会发生的结果时,十人中的其中一人必须采取行动认定这个结果必然会发生,然后尝试去预防;他就是那第十人。危机来临。《星际争霸战》(2009)(Star Trek)里年轻的柯克舰长,在舰桥上的操控室内,与年轻的斯 波克争辩着依凭直觉判断而得以跳脱必然逻辑结果的可能,相较于斯波克所坚守的,以标准最佳选项为绝对选择的直线思考逻辑之间的重要区别。我无法决定是否要按下停止键。

液晶屏幕持续闪动着。海豚又游回到了久违的威尼斯运河中。被遗忘的美丽鹿群自在地游荡在当季盛开的樱花树下。了无人烟。离地表2000公里的近地轨道上,国际太空站往下俯瞰着清澈的地表景致;可以确定的是,在太空中暂时无须维持安全社交距离;这美丽的荒城之境。

“大自然不需要人类,但人类需要大自然 。”《大自然在说话》(Nature Is Speaking)的绿色口述伴随着大自然静默瑰丽的美景在屏幕上作时段性的重复播放。核泄漏下仓促遗弃的世纪荒城切尔诺贝利,几十年后,依然生机盎然;我看到了美丽的表象。屏幕上稍微晃动着的历史图像纪录中,女人和小孩们排队进入临时安排的紧急疏散车队上,没有行李,完全不知道他们再也无法回到这家园了。核辐射并没对生命周期较短的动物、昆虫或是植物起着毁灭性的关键影响;哥吉拉在《哥吉拉II怪兽之王》(Godzilla: King Of The Monsters)中经由喻比强心针般的核爆裂催动下超强回归战场,最终战胜了来自外太空的王者基多拉。镜头伸缩在颓废的外围荒域中。汽车之城底特律,还等不及《机械战警》(RoboCop)时代的来临,就提早成就了现代史上因为百年汽车制造业萎缩而大面积放弃定居点的重要荒城现场。我想离开屏幕,但液晶屏幕持续闪动着……

图像以光速前进着,起始到结束,每个故事段落以分秒的间距简约地跨越了现实时空;我们还处在真实日常生活中,进行着年月的持久战役。每一个挫折念头不断敲击着抽搐的脑神经元。我需要液晶屏幕持续地闪动着。耀眼的红色光幕扑面而来,太阳将逐渐化为红巨星。地球悠长的生命周期中,其象征性的前12个小时里,人类的出现大概只占据了其中一秒。率性的《流浪地球》(2019)把后几十亿年的太阳系毁灭过程浓缩成300年。我不愿意流浪在这意态不明,虚假空泛的科幻表壳里。

当下点播率最高的影片……《世纪战疫》(Contagion)……是了,影片简介标榜着背后的顾问是真正的传染病专家……我想……有了……最终还是等到了疫苗……《末日之战》(World War Z)里……布莱德毕特以看似不经意的话语狡黠探问着以色列负责人如何得以超前部署,预先建造高墙,把移动迅速的染疫活死人阻隔在外……汤姆汉克斯的《地狱解码》(Inferno)里那充满热情的亿万富豪,为了拯救人类和地球,创造了能在一周内感染世界一半人口的病毒……可能的善意的可怕……《复仇者联盟3:无限战争》(Avengers: Infinity War)中为了维持宇宙生态平衡的灭霸(Thanos),在弹指间抹灭掉全宇宙一半的生命后,竟是带着落寞回归到一座美丽的花园星球上,在朴实的木屋外,望着眼前的夕阳露出笑容!

群体中的孤狼,那从真实的历史危机中催生的第十人,是否就能如同好莱坞的电影英雄们般,在现实世界里拯救理想美好的世界呢?

暗沉的午后天空,闷热的湿度紧贴着皮肤表层,又是一场大雨的燥动前奏。这是封城的第八周了。墙上的液晶屏幕持续不断地闪动着图像。画面游离在有线网络影集的不同季度之间。不安分的手指持续点击在遥控按钮上。瞳孔内的深层维度里,透射出炙烈的眼神,在眨动眼帘的开合中,积极如探射灯般扫窥着液晶电浆所创造出的变幻光晕。所有的图像情节仿佛被一种强烈且主动的情绪牵引着,不断地被剪贴切换。在寻找着什么呢?

(作者是本地视觉艺术家、雕塑家)

我还是不太理解人性……为什么在《X战警》(X-Men)影集里, 生理优越进化的少数变种新人类,被作为多数的平凡人类压迫着,成为一种偏离标准规格,无法被掌控的规格外品。难到不是如Stan Lee为《蜘蛛侠》(Spiderman)所撰写的经典名句般,“能力越大,责任也更大?”而在The Guyver里,人类才是降临者所遗弃的规格外品。当《X战警: 天启灭世战》(X-Men: Apocalypse)中的蓝色野兽正惊叹着魔形女化身成珍妮佛劳伦斯时,所展现出的美好平凡人类形态的当下,也同时不理解为何拥有完美拟态能力的她还面对着无法融入人类社群的困惑,她只简单地回答说:“我只想做自己。”但我们必须明白,这世界并非只是直截了当的黑与白二元对立说。当一个群体组织成形,也终将规范出这共生社群的共同生存利益之所在,共同承受着这群体内多数个体所汇集出的共享意识形态,而间接地模糊了个人基本的对错判断本质。画面浮躁地扰动着。《雍正王朝》的第39集里,雍正皇帝激动地斥责着,那些跪在地上向其呈上折子谏言的“清流”贤臣们,“是其党者,不管贤与不贤,就百般庇护;不是一党,不管好与不好,就百般攻击,视朋党荣誉为性命,置国家利益为不顾。”所以孔圣人说:“君子不党。”

在这便捷的网络搜索引擎时代里,在这时代中的荒城之境里,我是“讨厌拉帮结派,讨厌权威,讨厌被束缚。专业医师的执照和几经淬炼的技术,是她的唯一武器。外科医,大门未知子,别名Doctor-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