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杏秀说,人人都觉得她在电视剧演过黄蓉,其实她演过的金庸女郎是阿朱和钟灵。那是1982年版的《天龙八部》,“监制萧笙属意我演性格调皮的钟灵,我向来不主动争取演什么角色,但我实在很喜欢阿朱,就向萧笙要求,他想了一两天就作决定,让我一人分饰两角。”
2014年,好声得到金庸授予版权,马上开始制作,至今推出《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萧潮顺说,他一直都做电视和演唱会,这一回的制作是没有图像的,录像和纯声音的制作很不相同。“好声的另一位创办人叶洁馨曾经在电台工作过,她认为需要具有制作广播剧经验的人来监制,于是我们找冯志丰当监制。”
香港电台制作金庸小说
萧潮顺说:“霑叔(黄霑)是一位很有先见的人,当互联网还没有很普及,他已经说要发展网站,在他离世前不久,他说要赶快把一些珍贵的声音保留下来,制作口述历史,于是我们跟著名《天空小说》播音员李我合制《李我的天空》光盘并后制成有声书,由李我亲述生平轶事。光盘面世后,霑叔就离开了,我们的制作也停下来。直至霑叔逝世十周年,我们想到要继续发展这个项目。”
黄杏秀说:“金庸是一位不可多得的作家,他代表一个年代,希望通过有声书将金庸作品介绍给更多人,甚至是不懂中文的人。”学生时代开始看金庸小说的黄杏秀,对于金庸的所有小说作品都十分熟悉,在有声书中首度演黄蓉的她直言“根本不用消化(角色的性格)”。
在上述多部剧中演出,也是《书剑恩仇录》和《鹿鼎记》监制的资深广播人姚秀铃说:“80年代,金庸小说风行,港台在当时的广播处长张敏仪鼓励下,跟查良镛先生斟洽版权,查先生对港台的制作很有信心,相信我们的制作会忠于原著,便答应把版权交给我们。”姚秀铃说,个人最喜爱《笑傲江湖》,她当年饰演小尼姑仪琳。在制作过程中发生的一件事令她很难忘。“当年饰演主角令狐冲的是(播音员兼电视艺人)熊良锡,当广播剧播到中后段时,他身体不适入院动手术,术后需要休养一段时间,我们被迫中途换人,由编导李学斌代演。当年广播剧是普罗阶层主要的娱乐,他们每天都追着收听,当他们发现令狐冲换另一把声音,就很不开心,纷纷来电表达意见。”
冯志丰说:“好声的金庸系列游走在传统说书人与广播剧之间。传统单人说书年代久远,说书人讲得动听听众就会一直追下去,但随时代变迁需要作出调适,我们除了请陶杰担任说书人,还加入广播剧的元素,就是对白的演绎及特别声效。在制作过程中有不少难忘的地方,如《射雕英雄传》中,黑风双煞出场时就很好玩,因为角色众多,我们要通过声音去描述阴气深深的黑夜里,江南七怪在树林发现黑风双煞的情景。由于七怪其中一怪被黑风双煞打死,那段戏还渗着情感。”
在萧潮顺创办的社会企业“好声”网站上,有社企创立的缘起:“香港由简朴的小渔村,发展成繁华的大都会,前人的辛勤与智慧,成就丰盛的传奇。岁月留声,这里有无数值得保留和传承的珍贵声音,亦是香港一代鬼才黄霑先生的心愿。 ”
杨过与小龙女 20多年后相遇
《神雕侠侣》有声书在去年完成,萧潮顺说,接下来想制作的是金庸的首部作品《书剑恩仇录》。“之前跟张智霖和袁咏仪聊起,他们说如有机会,希望可以演出《书剑》有声书,分饰陈家洛和霍青桐。”
有声书圆黄霑遗愿
先后出演过电视版的郭靖和陈玄风的张智霖,声演红花会总舵主,与曾出演台湾制作《笑傲江湖》任盈盈的袁咏仪来个夫妻档演出,吸引力满分,萧潮顺心目中还开出更多梦幻阵容,“例如由周星驰演《鹿鼎记》”,1992年电影版的韦小宝重出江湖,绝对令人期待。
金庸作品中的情,当然还有《神雕侠侣》的杨过与小龙女。
有声书介绍金庸作品
萧潮顺与社企另一位创办人、息影多年的黄杏秀讨论发展方向,“秀姑(黄杏秀)提出要制作金庸小说有声书。”
阿朱和钟灵是同父异母的姐妹,黄杏秀觉得容貌相似也合理,但二人性情各异,她决定借助不同的造型帮助投入角色。“我向来都喜欢参与角色造型的创作,那次更是利用造型将角色清楚区分,每天拍摄时化好哪个妆,穿上哪一套戏服,就会自自然然投入变成那个角色,细心的观众定会发现我在戏中甚少转变造型呢。”
姚秀铃回忆上世纪录制广播剧时,没有今天特效的帮助,很多声音都是靠人手炮制。录制金庸小说有不少大场面和武侠动作,需要发挥创意和熟练的技巧。“例如射箭,会挥动一条缚着电线的藤条,对打就打在一叠纸上,要听到拳风就挥动一块布。当剧情需要马匹奔跑的声音,会以双手各执一个椰壳扮马蹄声,前辈技巧好,两个椰壳可以变出四只马蹄,新人常常都会被取笑匹马得三只脚。”
香港电台在80年代开始先后制作《连城诀》《雪山飞狐》《飞狐外传》《笑傲江湖》《射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和《倚天屠龙记》《书剑恩仇录》等,在2000年再制作长达百集的《鹿鼎记》。《连城诀》《雪山飞狐》均由导演冼杞然监制,《连城诀》更请来郑少秋唱主题曲,《书剑恩仇录》由谢君豪和梁咏琪演绎乾隆与香香公主,《鹿鼎记》的韦小宝找来陈奕迅担演,钟景辉演鳌拜,资深演员及电视剧监制梁天演吴三桂。
金庸小说系列在上世纪50至70年代初陆续面世,其时正值香港广播剧全盛时期,电台制作的广播剧从爱情、伦理到恐怖、悬疑、文教历史甚至艳情,林林总总包罗万有,其中香港电台就在80年代初开始制作金庸小说广播剧,自此,香港的金庸迷可以用耳朵读金庸。近年,香港社会企业“好声”制作金庸小说声音书,让金庸的侠气更广泛传播。至于香港以外的华人地区,不少粤语和华语的说书制作,也将金庸作品发扬光大。
萧潮顺说,当他们邀请古天乐演杨过,他提出一个要求:把李若彤找回来,结果李若彤真的答应出演,就这样,1995年版《神雕》的过儿和姑姑在20多年后重遇。
童年回忆再加上长大后在电台工作多年的经验,促成三年前冯志丰跟金庸作品的“重逢”。2014年,与金庸、倪匡、蔡澜被誉为“香港四大才子”的黄霑逝世十周年,他生前的生意拍档、制作人萧潮顺想到要圆黄霑一个遗愿。
同为广播人,商台长寿广播剧《十八楼C座》监制冯志丰与金庸的相遇,早在当童星的时代。他曾在无线制作的《射雕英雄传》和《神雕侠侣》中演小郭靖和小杨过。“记得拍摄《射雕英雄传》时,其中一场描述郭靖遇上黑风双煞(‘铁尸’梅超风与‘铜尸’陈玄风合称),那天我们在大屿山拍摄,天气寒冷,我要在单薄的戏服内加一层报纸来保温。拍摄《神雕侠侣》时,江毅叔扮演‘飞天蝙蝠’柯镇恶,他的演技精湛,年纪小小的我见到他会感到惧怕。那场戏描述我带着受伤的欧阳锋到破庙去躲避,双目失明的柯镇恶来了,江毅叔边走边挥动拐杖,当时我有点担心会被拐杖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