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地念书时,大三选修了摄影课,为了交作业,得花一年时间在不同季节不同时段,从城市的不同角落,拍摄远处一座云雾袅绕的山,因此在街头认识了一名曾在报社,后来当自由摄影师的中年汉。他刚完成了“死亡”题材照片的第一系列,是在不同病患的同意下,他常守候在医院里,将他们往生的瞬间,永远定格在镜头里。捕捉深夜的坟场是他要拍摄的第二系列,他邀请我一起去。死亡、坟场,对当时还年轻的我,充满神秘、诡异和惊悚。我没去。

我们存活的人世是生死相邻的,但面对死亡总是那么的无助与软弱,要如何通过认识内在的生命来克服恐惧,是我们一辈子的功课。保健就是与自己的对话,所谓的健康,生理要健康,心理更是要健康。克服软弱与恐惧,坦然接受生老病死,就已迈向建设心理健康的大道上。

我终究还是在午夜去了坟场。

没想到超过四分之一世纪后,我还是去了,因为9月9日午夜本地川剧变脸师傅蒋保罗到蔡厝港坟场表演变脸,我和摄影记者前去采访。蒋保罗也是古琴演奏家,常到中国表演。坟场原是平常人会避忌的地方,但有了庙宇等精心安排了表演者前去表演,很暖心,我也很开心是以这样的方式去午夜的坟场,若是大三那年去了,我相信我是以镜头去猎奇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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