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舞团新作《美丽的一天》便源自艺术总监郭瑞文日常观察,他受访时说:“有天我在巴士上看到一名中年妇女用口罩遮住眼和鼻,躺在座位上睡着。你能想象到她形象其实蛮滑稽,可同时你也看得出:她真的累了。这正是《美丽的一天》的灵感来由。”他说这次舞蹈动作相对慢和少,一个原因是排练期间,舞者须戴口罩,而戴口罩对舞蹈是一种极大限制,另外这次作品也几乎没有肢体接触。“我相信当代舞意义在于反映、讨论和内化目前现实的困境,提供一些独特诠释。以《美丽的一天》来说,我希望观者从作品中得到释放的窗口和前进的能量。”
刘美玉说:“无法出国表演,我们把作品重新构思,以视频重构制作,让无法在现场观看的观众及海外观众欣赏。我还是坚持在现场表演,有些作品在电脑屏幕上看过就算,有些作品不进剧场是根本无法感受的。”
本地舞迷最引颈期盼的舞蹈盛事之一,滨海艺术中心“舞蹈节”(da:ns Festival),去年仅线上举办,今年重回现场,且仍保留线上平台。双线并行,务求让舞迷们全方位感受舞蹈魅力。
他对此次舞码安排相当满意,同时他不否认,和所有舞团一样,舞蹈剧场在这场疫情中也得知难而上,负重前行。谢尔根说:“我们面临的问题是每个人都面临的问题。对我来说,保持全团的动能是最大目标。”
舞蹈节委约本地五个现代舞团——新典现代舞蹈团、人·舞团(前名:舞人舞团)、RAW Moves、Chowk Productions、P7:1SMA,同场发表新作。10月8、9日及15、16日两个周末,观众可一览不同舞团轮番上阵,以舞畅叙,观点汇聚。
第16届舞蹈节将从10月8日举行至17日,推出35支新创,包括四个委约作品,其中三个是本地委约,一个是与海外联创;形式上,除实体演出,还有舞蹈电影放映和个人参与式活动等,既能购票观看,亦可免费参与,今年舞蹈节规模明显比以往大。
这一次舞蹈剧场将从10月8日到10日登上滨海艺术中心户外剧场,带来精心编配的双人舞和群舞舞作。舞蹈剧场艺术总监雅克·谢尔根(Janek Schergen)说,这是该团首度在滨海的户外剧场,幕天席地呈献三支专为舞团订制的芭蕾舞——英国编舞埃德蒙·斯特里普(Edmund Stripe)编创的《第二钢琴协奏曲》风格典丽,加拿大华裔编舞陈建生编创的《棍子与石子》则是一支全男卡司的爆裂激舞,本地编舞曾家爱编创的《第三次重置》充满现代思辨意味,这同时是一支原创新作。
谢尔根谈到选这三支作品公演的考量时说:“首先三部芭蕾舞作一起表演时,必须能无间相融并相互彰显;其次它们还须在露天环境中看起来恰如其分,因为表演空间的舞台,总是曲目选择的影响因素。这次我们带来的三支舞作,除能面面俱到反映我们剧目的多元调性,亦能毫无遗漏展现团内舞者的艺术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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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艺艺术管理、舞蹈与戏剧学校代理院长卡朗·卡里诺(Caren Carino)博士则以舞蹈名家荷西·林蒙(Jose Limón)的格言鼓励学生:“舞者是士兵、角斗士、斗牛士,拥有勇气、烈性和技巧!”她说自今年1月起,南艺舞蹈系学生已开始定期在校园舞蹈室内培训,学生习惯了跳舞时得佩戴口罩及保持安全距离等。
解决之道是一刻不停地忙起来,该团近期陆续推出数码儿童芭蕾舞剧,编舞工作坊,吴诸珊舞作建档项目,还参加新加坡国际艺术节演出,这个团的确有动力推自己向前迈进。
艺术是属于大众的,每个人都有参与艺术的自由。舞蹈节请外籍客工步入舞蹈天地,编舞陈紫薇和社区剧场工作者何淑敏,连同外籍建筑工人及女佣带来《忆望。舞》,10月17日,他们用舞步说故事诉回忆。该项目得到义工组织冠病19客工援助联盟(CMSC)的帮助。
“下一代”是舞蹈节为南洋艺术学院、拉萨尔艺术学院的舞蹈新人们所专设的平台,两所院校舞蹈系学生与时俱进,从10月8日至31日,分别展映两部舞蹈电影《第三空间》和《公民机构》,前者端看多元文化的融合,后者探讨个体与机制的关联。
谈及舞蹈节策划导向时,张海盺说:“我们综合考虑,将作品质量、创作背景,如何与观众联系,是否打破创作界限并激励其他艺术家,以及如何挑战观众走出惯常舞蹈欣赏舒适区等因素,结合在一起审视。”
滨海艺术中心节目监制张海盺接受《联合早报》采访时说:“舞蹈节自创办以来规模一直很大,但去年受疫情影响,不得不迅速转型数码模式。今年参与的新加坡艺术家和艺术工作者数量大大增多,舞蹈节深度‘进化’——不仅有芭蕾舞、现代舞、传统舞蹈和街舞等不同流派的专业舞团和独立艺术从业者们,还有电影人、艺术学院学生及客工,都将加入今年舞蹈节的阵容。”
两艺术院校舞蹈系专场
郭曙晨以此次舞蹈电影制作为例,说明教学中采用科技推助流程。“编舞分配任务,学生拍摄执行任务的视频,编舞借此选择演员阵容。然后编舞和学生在线沟通并实践,编舞引导学生阅读、调研和探讨,为影片发展打基础。”
“舞蹈节2021”节目丰富,更多详情和购票方法可上网:bit.ly/3lxjLyz,或留意本报日后报道。
新加坡舞蹈剧场专场
国家级舞团新加坡舞蹈剧场重回舞蹈节!舞蹈剧场上次莅临舞蹈节是2014年。
舞作浪漫,但舞团此刻运作却比以往克难,两位艺术总监都有疫情中经营舞团的心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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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期待的是,本届舞蹈节占“C位”的是本地舞团、舞蹈家和舞蹈艺术工作者。疫情使许多艺术节庆制作单位向内看,无疑为本地艺术家提供了机会。
陈紫薇感慨良多,她说:“我们不需剧场告诉我们疫情如何影响我们,我们需要剧场提供空间,让我们以艺术性和有意义的方式来联络和互动,这个作品就想要做到这点。我相信艺术具传播知识、激活变化和连接群体的潜质,重要的是我们与谁交谈?谈些什么?如何谈?”
现代舞抽象,但它映照现代生活,关注现实人群。
无独有偶,新典舞作《空白与我》也植根现实,该团艺术总监刘美玉说:“疫情期间我们挤在一个狭小空间,大家都想找机会出去透透气。疫情也催生社交安全距离概念,而距离让我联想到人与人的关系,究竟多远多近才最美?又或中国水墨画的留白,让我感觉到空间的意境,我们是否也能借此留给他人一点空间之美?”
她接着说,鉴于疫情对舞蹈界和艺术领域直接造成的挑战,舞蹈节团队认为要务是在本地及其他地域,展示富有创造力和启发性的舞蹈艺术工作者,并经由舞蹈反思他们和所有人正一起经历的眼下这个时期。张海盺说:“今年的舞蹈节标语是——‘寻找新的方式来跳舞’,我们呼吁艺术家和观众共同为未来生活和舞蹈开拓前路。”
陈紫薇说主创与项目参与者在种种限制下,通过数码平台和通讯软件完成工作坊,收集段段触动人心的生活经历。“何淑敏和我尤注意不要在项目中刻印下我们自己的戏剧和舞蹈词汇。我们希望客工的故事为作品增添色彩,并为他们的动作提供展开的空间。最终进入实体排练时,他们对动作的投入度让我非常感动,是如此诚恳、真实和甘愿,他们通过动作记录人生旅程,还重新打开困苦的伤口,这让我意识到舞蹈有唤醒并激发社群的能力。”
郭瑞文说:“我一直相信不断尝试,勇敢创新,不怕失败,这在目前情况下是个重要原则。虽然目前没有实体的巡回,可我们的虚拟实境项目已巡演至三个海外艺术节。华族文化中心委约作《盤》也在爱丁堡艺穗节线上重演并得到非常棒的评价,这些成绩都让团队更有动力继续努力。”
带客工起舞
疫情确实为舞蹈节团队的节目编排带来了困难,以往舞蹈节不乏来自全球的高质量表演,但疫情期间的旅行限制使得重新发现自己的国家或置身的场域成为一种必要,这也延伸到文化艺术领域。因此,张海盺说舞蹈节团队很早就决定,要反映本地舞蹈场景发生的变化,并探索除实体演出外,如何用数码方式呈献舞蹈,以在安全管理范围内开展艺文活动。无论线上线下,舞蹈节力图以不同方法、格局、构思为公众展示广泛节目,其中许多节目是专门针对特定媒介或场地独创的。
全职和独立舞蹈人经历疫情冲击,舞蹈系学生也难以幸免,心理同样受影响。拉萨尔舞蹈与戏剧学校主任郭曙晨说校方做了很多工作来关怀学生,她说:“我们寻找在博物馆等私密环境中表演的方法,或通过在线互动开展跨国合作,举办国际研讨会等。在这段时间里,我们尝试给予学生更多自主权,让他们投入各自负责的项目;也花更多时间聆听学生,了解他们是否有额外压力,比如对行业的焦虑或来自家庭的负荷等。”
她接着说,在委托和邀请舞团和艺术家创制新作时,团队须与之建立关系,这样彼此间才能加强理解和信任。她说:“创作过程中,我们常会问很多问题,定期探班,因为我们也把自己看作艺术家和观众间的桥梁,这能让我们更好地了解作品内容、意图和要传达的讯息,便于与观众交流并宣传作品。”
从10月8日举行至17日的第16届舞蹈节今年深度“进化”,推出35支映照现实生活和人群的新创,占“C位”的是新加坡团体和个人。舞蹈节现场和线上同时出击,除实体演出,还有舞蹈电影放映和个人参与式活动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