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科与文科的关系并不是隔行如隔山,实质上应该是义理相联,触类旁通的。作家文人完全没必要以大义凛然的气概、对理科不足挂齿的态度来标榜自我的特立独行和天赋异禀。赫尔岑在《往事与回想》中说得好:“没有自然科学,现代人就没有出路。不接受这种有益的营养,不对思想实行实事求是的严格训练,那么在我们的灵魂深处,必然还潜伏着神秘主义的种子,有朝一日它便会用愚昧的毒液侵蚀我们的全部理性。”

这样的审美境界和完整的创造性,难道不是诗歌等文学作品也要追求的吗?

对此我总有些不以为然,那多少带有误导的成分。

其实,科学(理科)许多顶尖的论述表达,充满了美学意趣和文化精神。

科学(理科)还追究哲学上的解释和答案,这又是和文科文学高度共通的。

类似呈现了一种终极真理!迷恋和向往因此达到巅峰。

牛顿的第二定律是微分公式,它也可加以拓展,用积分形式来表述,并引导得出“哈密尔顿量”(Hamiltonian)。大学里上这门课,老师总结道:你用力朝空中扔出一颗石子,理所当然假设,石子能够以千万种不同的方式在空间运动。那么要问:它为何非得遵循牛顿/哈密尔顿提供的规律运行呢?现在谜底揭晓——牛顿/哈密尔顿方程所描述的轨迹,是千万可能性里唯一的一个“哈密尔顿量”始终动态为零的轨迹。

欧拉公式(Euler’s identity)是最好的例子。欧拉(Leonhard Euler)是18世纪杰出的数学家,在近代数学早期发展过程中,他引进推广了许多数学术语和书写格式,一直沿用至今,例如虚数单位i和圆周率π的记法,他还给出了自然对数的底数e的定义。

经常读到一些作家谈自己上学时的学科表现,数学等理科项目缺乏兴趣,成绩差,甚至“考零分”,然而文史各科当然是稳操胜券,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尤其是作文,每次都被老师作为范文朗读展示。谈论雷同的人多了,好像这种“风气”成了作家的招牌特征。还有更牛的,以前中国的某奇人被推出走红,其中一个“卖点”就是,他高中七门课目包括语文都不及格,退学了之。

欧拉公式e^(iπ) + 1 = 0,被认为是数学上最优美最令人着迷的公式之一,专家评价它是“上帝创造的公式”。它将最重要的几个数字联系起来:两个超越数,自然对数的底数e,圆周率π;还有虚数单位i和自然数的起始1,以及被称为人类伟大发现的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