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多年前刚搬来这里时就注意到这棵高高的大树了。一个约400米运动场大小的草地,就只有这么一棵擎天大树在草场靠边的中央。拔地而起的大树看来有五层楼高,绕着它走一圈也有约30米。近看可以发现,它其实有五棵主树干,从满垂的气生根和叶子看来,其中至少有两棵是榕树。五棵树的树叶、树干还有树干上的蕨类寄生植物等等,其实都已纠缠在一起,树身间的空隙也难让人穿过,有点你侬我侬的暧昧。所以这其实算是一组树,一组约有半百树龄的树群。

本以为蓝精灵和大树精会激发他对童话世界的兴趣,结果却出乎意料。因为那时正是卡通数码宝贝Digimon的年代,他满脑子都早已是各种稀奇古怪的数码暴龙、数码兽、数码怪,回家后开始在纸上涂画森林场景和各种数码怪兽。当时电脑显像的像数不高,怪兽都是由小格子组成的,孩子也用小方格的画纸设计他的数码宝贝,还真画了满满一本。过了不久又轮到皮卡丘宝可梦Pokémon登场,他的风向又改变了。

最近白天开始变长,晚上7点了夜幕还没降下来。饭后散步经过了路边的大草场,远远地看到了草场左边那棵高耸的大树。草地经过连日的曝晒变得干爽,便鼓励老伴一起过去近看那大树。

在草场的远处依稀有些“动静”,看来再过不久草场将会被围起来,然后就是几栋“戴茶阁”公寓的出现。就不知道那时戴茶树还会在吗?

夜幕渐渐低垂,树旁公寓初上的华灯和路灯投过来的弱光,在草地留下了有点诡异的树影。不禁想起早年和孩子拿着手电筒去树下“探险”,向他编讲蓝精灵(Smurf)和树怪树精故事的旧事。孩子从小对哄睡的儿歌,巫婆仙女和王子公主之类的童话完全没兴趣,反倒喜欢我乱编的无厘头故事,所以哄他入睡就变成我的工作了。“在很久以前很远的地方有个山洞,洞里有个很会讲故事的老爷爷,孩子们都喜欢叫爷爷讲故事。老爷爷说:在很久以前很远的地方有个山洞,洞里有个很会讲故事的老爷爷……”孩子就这样在这个讲不完的故事里入梦乡了。

“这是什么树?那些黄色的是什么花?”妻问。“戴茶树和戴茶花!”我答。

老伴再问我什么是戴茶树,才把我拉回现实,戴茶树又是另一个小故事了。话说某次参观公园看到几株漂亮的花,我问导游那是什么花,她随口就说是“戴茶花”。准吗?看到一头雾水的我,她才笑着解谜是“待查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