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一天,有个孩子告诉我,也许,你的故事正由他人说。
她挠了挠头皮,一脸严肃地说:“很久很久以前,在我还是小孩的时候……”
接着,她告诉我很多关于她家小猫的故事。
有人问,会不会想念从前?当然会,思念着故事里的每个情节。
现在的我,是个幼教老师,很久没听故事也很久没写故事了,反而成了说故事的人,天天给孩子们说寓言故事,而旅途的那些事,也成了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便继续问关于那小猫什么名字?什么颜色?希望扩展的问题,能让孩子有机会多说华语。
那夜,我画了一幅画,为了牢记孩子告诉我的这番话。
她最后的一句话,让我感到一阵暖流,就像是有人在大冬天用温热的双掌捂着你冷冻的脸颊。
结果,却听见她说:“小猫就死了。”
那些故事其实很平凡,平凡到好像几个逗号便句号了。可是,即便如此,旅人和旅人之间,容易因故事培养出默契,而有种相逢恨晚的心情。
把话聊死是不是这样的情形呢?
说故事和写故事会是同一个人,是自己崇拜的那一类型人,他们像明星偶像正朝你走来,还跟你挥挥手。他/她没有闪耀的舞台,却耀眼地出现在你面前。
她不假思索道:“妈妈告诉我的……”
我很好奇,只是看过小猫的照片,怎么就知道那么多故事啊?
嗯……我寻思着等她说完便纠正她,告诉她,你现在也只是个小孩,再说,你也不过是四岁,你的很久很久以前,能有多久呢?
好像人生轨迹的改变,是从听说故事的转变开始的。
当我是旅人的时候,特别喜欢听故事,旅途上的陌生人,大都因为被彼此的故事吸引才熟悉对方。当时觉得,故事之所以引人注意,不是需要有多动听,或是有多精彩,而是,故事有多真。
我们去过很多地方,但那些地方不曾留下我们,我们还听过很多的故事,但那些故事都不属于我们,我们一厢情愿地怀念着他人的故事。
后来,从她口中得知,她是在照片中得知家里有过小猫。
有天,给班上孩子们说关于小花猫的寓言故事,说完后,我问:“有谁养过小猫呀?”
“它来过,就会留下故事啊!”
有个孩子举高手,嚷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