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ndji距离贝宁首都波多诺伏(Porto-Novo)130公里,这天一大早,我们便乘了车子,远道前去参观。
根据村子里的酋长表示,伤患的治愈率是百分之百,所以,村子驰名四方,闻风而来求诊者络绎不绝。
远远地,便看到几十间以锌板为顶的泥砌屋子,栉比鳞次地排列着,住满了来自贝宁各大城市乡镇的伤者,据说还有许多焦虑的伤患不得其门而入,等候名单像马路一般长……
等步履轻快的他离开后,酋长告诉我,这人曾在此疗伤半年。酋长掏出了手机,向我出示照片——天啊,惨不忍睹呀!照片里的伤患,一条腿鲜血淋漓,已经看到了白森森的骨头。在贝宁,以电单车代步者多,他就是在骑电单车时,被汽车撞倒的;被送到医院时,医生要为他动手术,他拒绝了,转到了这家传统治疗中心。经过漫长半年的治疗,经已痊愈。在付了10万西非法郎(约220新元)治疗费后,还特地买了礼物前来致谢。酋长欣慰地表示,许多伤患痊愈后,会不时送来鸡蛋、玉米、芋头等等东西,表达心意。
正谈着时,有人前来,右手拎着两只被绳子捆着的活鸡,左手拿着一瓶当地人最爱喝的杜松子酒,求见一位名字唤作塔维什的土医。酋长告诉他,塔维什现在正忙于为人疗伤,不便见他,他当即要求酋长把酒和鸡转交给土医,以示谢忱,他说他立马就得启程回返波多诺伏了,不能久等。
这家治疗中心专以传统草药和特殊的按摩方式治疗骨折者,土医会根据受伤的部位,选择多种不同的草药,糅合捣烂,连同汁液敷在伤者患处,让草药慢慢渗透;最后,再以特殊的力道将骨折处驳接起来,以绷带稳妥地包扎,再用木头支架固定。土医会定时换药,也会不时用祖传的秘制药油,运用内力进行按摩,让破裂的骨头慢慢愈合。伤患必须在此住上几周至半年不等,视伤势轻重而定。
Tindji是个人口不及两百的小村庄,看似偏僻,然而,在贝宁却遐迩闻名,人人一提起,便翘起拇指,赞叹不已。
另外一个住在大城的少女,在路上行走时,被电单车撞倒,伤势不轻。母亲陪着她入住这儿,为了筹集医药费,酋长允许她母亲每天到菜市买玉米和牛奶,再利用治疗中心附设的大厨房,制作贝宁人最爱吃的玉米团,在路边摆卖,充分地展示了人情的温暖。
在这儿为伤患治疗骨折的,是同一个家族的多名成员,他们根据先辈流传下来的秘方和治疗方策,化身为“非洲华佗”。
此刻,好些拄着拐杖走来走去的伤患,脸上都浮着“康复有望”的恬然笑意……
“在这个大家族里,是不是有血缘关系者都可以承接衣钵呢?”我好奇地问道。
“当然不是,行医和其他技艺不同,单靠苦练,是不行的,我们可不能草菅人命啊!”酋长深思熟虑地答道:“土医会在孩子很小的时候,便带他上山采药,并向他详尽地解释各种不同的药性。有者一点就通,举一反三;有者却拉牛上树,屡教不会。一般上,我们会慎重挑选那些天赋异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