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然的宠物如大蜥蜴、白腹秧鸡以及好几种龟类。初来时见到白腹秧鸡大惊小怪,而白腹秧鸡见到我亦避之则吉。如今,水禽们大概知道人类无意伤害它们,不再惊慌乱窜,有时还悠哉游哉散步于组屋外的草坪上。大蜥蜴亦然。我特喜这样一种人与动物和谐共处的生态。
是人工河道。但河畔各种植被,令人观之又惊叹何其自然。
回家走过河道,天色已渐暗。心里不禁有点忐忑:倘若野猪或野猴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看组屋沿着蜿蜒河道没入薄暮中,想:野生动物的家园是否纷纷“集体出售”给人类?而人类有否根据“市价”给予补偿?
八哥虽也为患,但不伤人。顶多是絮聒噪闹,或到熟食中心吃残羹剩饭。我最近的遭遇是在某咖啡店吃烧鸭饭,半途去买饮料,没想回来时竟发现一只八哥正在大快朵颐,喜滋滋“分享”我的烧鸭饭。某只好让贤,自往点心摊位买几个包子回家果腹。
但一两年前发生的几桩野猪袭人事件,却让我开始有点担心:这些野猪从何而来,又为何跑到人类的“领地”撒野?人和动物的关系究竟怎么搞砸了?
回热带岛国期间住在榜鹅河道旁边的组屋,觉得真是一种福祉。在小小河道蜿蜒扶衬下,两旁钢骨水泥高楼何其风情万种。
人与动物——无论是飞禽或走兽——和谐共处,当然是非常美丽的事情。但往往事与愿违,飞禽走兽们就是不买账,偏偏要来袭击人类。热带岛国野猪袭人,一水之隔的长堤彼岸,最近老虎出没,伤害人畜的“个案”亦频频发生。究竟是飞禽走兽越来越看不惯人类,还是人类越来越为所欲为,从汉界一再跨越楚河,逼得它们走投无路,不得不诉诸行动,向人类展示它们的愤懑和不满?
我至今尚未邂逅野猪。猴子倒是见过,不仅一两只,而是一大群。是去年的事,下午骑脚踏车经过海湾通往湿地那道桥,猴群老老小小恐怕有三代吧,就排排坐在桥上检阅过往的行人与脚踏车骑士。猴与人之间似乎也相安无事皆大欢喜。却不知这样的一种关系能维持多久?然后,附近正在动工的组屋宣告完成了。今年回返热带岛国,与妻步行路过,发现这些组屋已住满了人,但愿住户不会受到大小猢狲干扰。
幸好热带岛国山君已绝迹百余年,否则就不止野猪袭人这么简单。飞禽方面,乌鸦是袭人的首号元凶。但到底是小鸟儿,不会致人于死地,而且也比较容易对付。居处四周乌鸦也越来越多。每逢周末小外孙到我家,傍晚最爱看聚集高楼屋檐的鸦群在“领导”招呼下——它们似乎有“领导”——翩翩然飞回各自的“树屋”。可最近小孙子却问:为什么乌鸦少了,答曰:被捉了。怎么捉?带他看有关当局安置在树下捕捉乌鸦的铁笼,它们一飞进去,就出不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