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大部分都是屡戒不了毒瘾而被关进来的。对其中一个年轻长得蛮帅的小伙子特别有印象。也许获得他的信任,他谈得最多,从他几岁吸毒,进出多少次,到什么原因导致屡改不成都说了出来。最意外的是下课临走时,他在众囚友面前非常大胆的答应我他决心戒毒,这将会是他最后一次进来。那种严肃果断的表情,至今难忘,就不知多年后,他是否做到他所说的。

第一回的导读安排在男监狱。抵达时,高高的围墙和阴森静谧的环境,让人不寒而栗。进入内里,更有一种失去自由的窒息感。经过一番检查和手续后,穿越重重过道,来到了一间已经坐满二十几人的课室。触目所及,发现年纪最小的约莫二十岁,最年长的看似已七十,不同年龄层,相同的命运空间。

这一次,我提不起劲问原因,我只顾着讲述书中风花雪月的情节,讲解一些写作技巧,并一厢情愿地认为,她们应该接近文学,她们不应该让年华流逝在花样的人间。

2015年,那个曾经一度被笔者误认为是黑社会的新智读书会,在知道我出版了《岁月如歌》后,邀我去监狱导读。答应之前,问了详情,惊讶地被告知许多忌讳和要遵守的条例。例如不能告诉任何人几时要去导读,不能带手机、智能手表;不能穿金戴银,口袋不能有现金;男士必须穿长裤,女士服装端庄等等。经过大脑分析,可以理解它的利害关系,加上年少时的阴影几乎消散,考虑了几天,答应一试。

先是主持人引荐,到主讲的我上场与大家正式会面时,眼神交错里有几种反应,有些正眼相看,有些漫不经心;大多数有些许的好奇,但更多的是没有时间观念环境里的淡定。看着,有些心疼,不免对照自己: 若不是成长岁月中忍受得了孤单和寂寞,今天的自己也可能会是里头其中一人。

祝愿他们都能在偶尔的阑珊后,回到充满希望的灯火里,重新享受人世间的爱情,与家人孩子过着幸福温暖的生活。

开始交流时,大家难免有些拘束。经过笔者从书里摘取几则自身的经历,再用他们的语调鼓励他们各自分享自己进来的原因和心情后,他们的心防才卸下,跟着氛围奇妙的转变成像是老朋友在聊天。

第二次,当换成到女子监狱导读时,内心的冲击是相当大的:似乎女人与监狱,很难挂上钩。尤其当看到一些长得标致秀气的女子在这样失去自由的环境里听课,难过又心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