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1970年代,外婆外公从芒加脚搬去四巷的二房式组屋,后来迁往大巴窑一巷与四姨一家同住。我确实很想在退休之后搬到大巴窑镇中心,那里走路可到地铁站、巴士转换站和商场与食阁,图书馆也近在咫尺,不料最终还是无缘,或许我只能心藏大巴窑的古早记忆。
寻寻觅觅过程中发现合乐路、红山、中峇鲁亦是不错的选择,1980年代我在亚历山大的旧报社工作好几年,前述几处再加上女皇镇、联邦道,都留下青春足迹,最近几年在西海岸班丹路上班,上下班时常路过这些地方,倘若黄金年华回到老区,品赏岁月的老酒,也是人生一大乐事。
最近为了看房,借机走访平日少到,抑或到过却因行色匆匆,不曾好好看看的老地方,老牌卫星镇大巴窑便是其中之一,不单因为我在这里工作过好几年,更因早在1960年代,大巴窑组屋区尚未成型之前,我有个姨妈住在这一带一个叫作合春园的乡村,那里有池塘,有种菜和养猪的人家,当年还是个小学生的我,曾在姨妈的木屋旁远远望去,看到正在兴建中的组屋。
对于生活在这岛国几十年的我们,狮城的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山河景观,乃至一草一木,无不承载着丰富的记忆,在不同的个人和家庭间,上演情节不一的悲欢离合和喜怒哀乐。对初到这里的外人来说,土地就是土地,对我们而言,水土之中饱含深情。
兜兜转转一个多月,在近乎“鬼使神差”下,看上文庆路上段的一个单位,说是文庆路,实际上是东西介于芽笼三巷和一巷,南北处在文庆路上段和沈氏大道之间的方形土地,冥冥之中像是有股力量引领我到这儿,1960年代我的童年,就在加冷河畔这片消失了的甘榜度过,当年的地标之一芽笼西民众联络所虽旧貌换新颜,可还屹立在旧址,我依然能在脑海中,清晰勾画出这一带的房屋和街景,生命旅途曲折漫长,半个世纪一大圈的行脚,走啊走啊走啊走,我仿佛又回到了原点,哈!
世事有时真的奇妙,如果吾人能任意拨转时间轮盘,随心所欲穿梭时空,就能体验在这七百多平方公里的小岛国,那些翻天覆地的变化,种种改变虽然不是突变而是渐变,相对于其他国家而言,改变的速度还是够快够大够惊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