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季的女团竞演真人秀《乘风2023》,女艺人在群体生活中的互动和进行训练的过程,最能映现她们鲜少展露在观众面前的真性情。第四场公演有一轮“师姐帮帮唱”的环节。节目组花样百出,将六只带有歌名的娃娃放在每支团队的夹娃机器中。选歌规则是要每支团队在自己的机器中夹住两只具有相同歌名的娃娃,并赶在其他团队之前向主持人兑换他们想要唱的歌曲。

去年年底,C负责策划公司部门的联谊会。她挨个询问,有没有相熟的同事愿意在娱乐节目中展现才艺。G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资历最老的H。众所皆知,H拉得一手好二胡,若不在此时露一两手,更待何时?为人爽快直接的H一反常态,并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有些惆怅地说道,他只是借由咿咿哑哑的“呜咽”来诉说他的心曲。H没有继续说下去,我们也没有必要追问。毕竟大家都希望展现最阳光的一面,并不愿意直视紧随其后的阴暗面。

“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啊!”

每次听到这句话,我都会禁不住揣想,这句话是褒还是贬?

联谊会当天,我们一群“吃瓜”群众既享耳福,也饱眼福。耳福当然是来自H所拉的二胡,眼福则来自大家都料想不到的,C所跳的一段嘻哈舞。联谊会结束后,G见到C就说:“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一面!”或许是担心C误解她的意思,G赶紧补充道:“原来,你是被埋没的‘舞’林高手。”C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有些自嘲地回应,希望她这不为人知的一面,带给观众的是惊喜而不是惊吓。

我对G说,C的表演让我看到了她的B面——不但能文能“舞”,且勇于展现独特的风格。在听卡带的年代,主打歌大多收录于A面,我却钟情于B面的歌曲。我不是故意唱反调,而是认为,好戏还在后头。既然人事有A、B两面,别急于下结论;让我们翻过一面,未来或许会更好。

在抢歌游戏开始之前,每支团队都可以自由调整其他团队娃娃的位置。为了给其他队伍增加难度,除了把写有歌名的娃娃埋藏在其他娃娃的底下,还有更狠的招数:把娃娃朝下摆放,让敌队花更多时间搜寻。这个场景仿佛喻示了人生的某个面向;我们真切想得到的事物往往遭受命运之手的摆弄,埋藏在隐秘的角落,更甚者则以反面示人。我们必须锲而不舍,屡败屡战,才能抓住宝贵的机会,手捧来之不易的胜利果实。

轮到我得做出回应,我摆了摆手,笑称自己的才华埋得太深,挖掘不出来,所以无“技”可施。C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便赶紧寻找下一个“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