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弄清楚治疗师给妈妈的饮食级别是“饮须增稠”和“细碎食”(Minced Diet),不是“糊食”(Pureed Diet)。虽不是逢吃必糊,但能吃的非常有限。她特爱的寿司、炸薯条、冰淇淋都不适宜,最“安全”的小点就只有软绵的Kueh Talam和慕斯蛋糕,但她连这些也再提不起“食”趣。
她没用那么多体力、精神,不需要吃那么多,或可作为对妈妈胃口不好的解释。如果属实,则一向适应能力特强的妈妈,即使失智,也能以自我的“斋戒”按新情况作调整,岂不令人另眼相看。
话说妹妹在“照顾妈妈六人群组”中传来一张妈妈在星巴克享用龙珠果饮料的照片,还颇创意地用上“开斋”两字,令人精神振奋。其实,这天早上哥哥和她带妈妈到语言治疗师处做复诊,已间歇地发来一些好消息作为“前奏”。
妈妈“开斋”后真是“一天都光嗮”。她一向爱吃的,几乎都可以带给她吃。然而,曾经谵妄的她,胃口毕竟与前不同。即使重会旧时最爱,也总是说“我吃一点就好”;要哄,要喂,才又吃多一口。她的体力、精神,也确实大不如前。离开轮椅,人扶着步行十多步便得坐下;做没几分钟涂色,便差不多要放弃。
到网上查看,方知道是自己孤陋寡闻。原来语言治疗含言语与吞咽;治疗师而非医生乃这方面权威。于是不得不接受事实。出院后妈妈入住疗养院,后者全按治疗师所给级别为其提供饮食,我们也确保探访时带给她的饮食符合规格。
几个星期下来,原本快要超重的她清减了不少,长此下去,情况堪虑。复诊前遂列出一些问题,到时可问治疗师如何能为她提供较多样化的食物。做梦也想不到,妈妈在重新测试下饮食级别居然改变,从“细碎食”“加稠饮”回复“正常食”“正常饮”,只获建议吃较易咀嚼的食物罢了。
两个月前妈妈因患谵妄症入院,我们被告知经语言治疗师(Speech Therapist)诊断,她因为吞咽有困难,只能吃糊状食物,连喝水也必须加“增稠剂”。当时大家想:妈妈又不是不会说话,何需语言治疗师介入?此人不是医生,凭什么便断定她要这样子吃喝?这样子吃喝,不就等于将她生命中仅剩的开心元素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