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24日,“和平号”停靠横滨,第95回环球航行的终点站到了。

“和平号”由日本的非盈利机构组织经营,我的一个久居日本的朋友告诉我,好像1980年代后期它就推出了“100万円环球航行”的项目,至今(2017年)销售口号不变,即没有涨价,实属不可思议。

11月21日是欢快的一天,白天,我和妻子去经理办公室,领取了船方颁发的“环球航行证书”(Global Voyage Certificate),证书上指明(英日文对照),我们从新加坡上船,至到达横滨,沿途经过18个国家22个港口,总计航行了2万6000海里(4万8000公里)。我们自认,这份印刷精美的证书很“大张”。

11月21日又是充实的一天,晚上,盼来了隆重的告别晚餐,有精心制作和烹调的西班牙火腿蜜瓜沙拉、红酒牛胸肉、马铃薯浓汤,以及黑森林蛋糕,配以澳洲出产的白葡萄酒,珍馐佳肴,回味无穷。更宝贵更令人怀念的是三个月里建立的友谊和情义,我们和相识相熟的服务员拥抱,彼此留下电邮地址,离别不忍道珍重。

横滨不是所有乘客的终点站,“和平号”接着要再航行三天,去中国青岛的船厂做常规检查维修。船方特许为几十名中国的乘客提供方便,附带载他们一程,让他们在青岛下船,在那里可以直接办理本土国民的入境手续,优先快捷,因此青岛才是他们的终点站。据说,多出来的三天行程,船方并没有追加任何费用,还额外提供简单餐饮,只是少了客房服务。从这件事看出,日本人相当友好通融,富有人情味。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于海上颠沛浪迹一百天,实证“地球是圆的”,比之坐大型飞机十多个小时从地球一端飞去另一端,不可同日而语:过程拉长、细化了,记忆梦幻、超值了,有深度,兼具广阔性,更有水天气象的玄妙莫测,可以自豪地说,经历了一场“时空的洗礼”。

11月21日也是热闹的一天,傍晚,船上举办告别鸡尾酒派对,船长和所有高级船务人员都正装出席。大家畅饮祝愿,歌舞玩笑,期待再相逢。船长向乘客一一介绍了大副轮机长等人,有趣的是,这些人中没有两个的国籍是相同的,船长是澳大利亚人,船员则来自中欧东欧、中美南美、中东北非、南亚东南亚等地,是为一个世界性的工作团体。不同的肤色,身着整齐划一的白色制服;不同的语言,向往风雨同舟的远航目标──游轮是真正的“地球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