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英先生往生2周年之际,不无感触,西西与英培安一生淡泊名利,大部分时间都在写作、阅读,尽管两位作家已离开人世,他们留给读者许多珍贵的文学作品。正如西西好友何福仁在她弥留之际对她所说的:“您不过暂时走开,走进您的书本里,我会经常看到您,我们会见面的。”
之后,我在英培安先生的草根书室找到西西的作品,雀跃非常。英先生的书店书架总是排列着一排由洪范出版的西西作品,比图书馆的书目还齐全。两年前,英先生病逝,香港作家许迪锵在社交媒体贴出英先生1997年12月的来信,提到英先生要向许生与友人合办的素叶出版社订购30本西西的《我城》,提供给本地图书馆;就像这些年,不时听到读者分享英先生推荐西西作品给自己的喜悦,皆是英先生引进西西作品到岛国的印记和记忆。
香港作家西西病逝后,方知其笔名“西”是“一位穿着裙子的女孩两只脚站在地上的一个四方格子里”,“西西”是跳飞机,即游戏“跳格子”的意思,与本专栏的名字一模一样,沾了西西的光,心虚非常,唯有鞭策自己,必须虚心写作、阅读,至少不辜负“跳格子”这名字。
大一那年,大学老师林姵吟在“现代文学”的课堂介绍西西。初到岛国不久,在钢骨水泥的城市花园,被西西独有的文字风格吸引。她的文字似童言童语,同时分享渊博的知识,阅读时倍感亲切,打开我对事物的想象,并在阅读的世界感受到短暂的自由。例如她在《哀悼乳房》像叙述旁人经历般,冷静道出患乳癌,治疗过程和后遗症。除了乳癌知识,她道破很多当时对于癌症的妄想。这本后设小说,任翻开哪一章节,都能随时阅读,是一本创新且激励人心的文学作品。
我从未见过西西,却因为西西,我在书店认识了喜欢文学的读者朋友,或受西西影响而写作的作家、电影人。更重要的是,西西的作品,陪伴了我在岛国这20年来的时光。
此外,数年前我在筹备出版《阅读旅程》增订版期间,细读英先生对比桑达格《疾病的隐喻》与《哀悼乳房》,评论方式新颖,是英先生对欣赏的两位女作家的最高敬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