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岸上游回来,小伙子仍在原地摆摊,我赞扬了几句他的雪茄,顺便道,你若还有迷你我就全部买了。他微笑拿出了七支,要价三美元。这次是我努力翻找,不巧早起出发急,身上只有两美元,便问两美元行吗?小伙子皱起眉心向我诉苦,从他住处开车到港口,路上要两小时,还要打点港口人员,小本生意,辛苦薄利。我说,那你等着,我回船上去拿钱。

他一把拉住我,两美元卖给我了。反而是他脸红了,向一个萍水相逢的旅客诉苦,使得他害臊。我向他郑重道别,想到海报上他在大腕们身旁表现的腼腆,感慨这位生存在小地方的“手工名人”比他制成的雪茄还要淳朴,我在心底敬重他的身价。

等到人少了,我问他,本地雪茄跟古巴的有何不同?他娓娓道来,尼加拉瓜的火山灰土地更肥沃,雪茄烟味更浓郁,然后补充说明他的烟叶选料如何讲究,卷雪茄的手艺一流。我有意买几支迷你雪茄尝试,他在摊位上和工作台的抽屉里翻找搜寻,只找到两支,要价一美元,我付了钱,半开玩笑说,你真的没有第三支迷你了?他认真答应,再次翻找,没有迷你了,可他竟爽快补了我一支中小号的雪茄,让我喜出望外。

游轮在科林托停留两天,虽说它是该国的重要海港,但是建设规模和发展程度很落后,这可能跟上世纪50到80年代尼加拉瓜发生过长期内战有关。第一天我们出了港口,在附近兜一圈,没发现什么吸引人的景点和有意思的店家,想起船上发放的信息提醒到,单独一两个乘客不要走得很远,以免发生不测,于是打道回府。在港口正要登船,忽见道旁摆了一个手工雪茄的摊位,便趋前看个究竟。

当夜试了一支,口感没有古巴雪茄的“官腔”,却相当淳厚;回味也不同于古巴雪茄,稍苦。他手工卷的紧密度不输之前我在哈瓦那买的名牌。

摊主是一个年轻英俊的小伙子,正在用流利的英语向一群乘客介绍雪茄烟叶的分类和品质,并花了数分钟展示手工卷雪茄的流程,随后推销各种口径的雪茄,价格要比古巴的同类型雪茄便宜得多。摊位旁张挂一幅由一组照片合成的大海报,居然有克林顿、爱迪墨菲、大只佬施瓦辛格等明星和小伙子的合影,大人物都手擒大号雪茄,英姿勃发,小伙子陪在他们身旁不觉显得腼腆,好像是一根令人不屑一顾的小号雪茄。当然小伙子想借这些名人形象来抬高身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