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类习俗跟他们的极端宗教信仰有很大关系,劳伦斯(D. H. Lawrence)的小说《骑马出走的女人》里就写到,印第安土著要把女主人公杀害献祭,其信条是:“我们认为,当一个白种女人把自己牺牲给我们的神的时候,我们的神就会着手重建这个世界,白种人的神明就会被粉碎。”

我们在新加坡上船后的环球航行中,经过了亚洲、欧洲和美洲海域的近10条长短不一宽窄有别的海峡,马六甲海峡是第一条,尤卡坦海峡是最后一条。

从科苏梅尔坐渡轮登上尤卡坦半岛,码头小镇叫穆勒(Muelle)。在此方圆不大的穆勒镇,我竟看到马路上建造有坡墩,通常称为减速带(Deceleration Strip或Speed Bump)。这东西在新加坡很普遍,不用说繁忙要道,即使停车场里都到处可见。但是这趟环球之旅中,去了那么多的大都市和小城镇,还别说,却没有在哪里遇见它,几乎把它忘了。现在在中美洲这里的“化外之地”突然见到,惊奇之外,内心也产生了些许茫然和释怀──星球之大,概念之广,任何先进与落后,第一世界和第三世界,终究会有意想不到的共享特征。

岸上游项目,理所当然去了半岛内陆中心的奇琴伊察(Chichen-ITZAAA),那里有一个玛雅文明的考古遗迹,包括一座著名的羽蛇神金字塔。去奇琴伊察的路上车内,导游给我们翻阅玛雅手抄本文字和书籍。说是“文字”,更接近表意符号,甚至是描绘的图画。我不懂文字学,不知道它是否也属于象形文字的一种,不过可以肯定,各地人类早期的文明成果,确有共通之处。

参观遗迹本身的深切感受,玛雅文明的人性基础很残忍很血腥,崇尚拿活人祭神,喜欢砍头、挖内脏、活埋和溺毙等,奇琴伊察后来的衰落,史料记载和考古证据都将起因指向了当地的大规模起义和内战,那无疑是因果报应。

在半岛泛泛游逛,明亮的大太阳照耀下,城镇呈现三类居所,墨西哥地方特色的简易泥砖房,玛雅式样的保留茅草屋,以及西班牙殖民风格的大中型建筑(多为教堂、庄园等)。它们色彩鲜明、混杂交错、神形兼备,展现了多姿多彩又大起大落的历史风貌和人文进程。在某个广场角落,或是安静的小巷深处,我会惶然伫立,冥思苦想,好似暂时得了抑郁症。

这一站停靠墨西哥的科苏梅尔(Cozumel), 尤卡坦半岛附近的一个旅游热门岛屿。

“和平号”由墨西哥湾穿过尤卡坦海峡(Canal Yucatan),驶入加勒比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