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在何时何地中招,事后回想,我怀疑之前长达一周的胃酸逆流、胃口欠佳与不断咳嗽是骨痛热症潜伏期的一些症状。后来全身爆出红疹,发烫发痒,手脚关节发肿疼痛,没有一刻不想抓痒,彻夜无法入眠,简直令人抓狂!每个患过骨痛热症的症状都不相同,我就没出现发烧、呕吐、流鼻血、牙龈出血、眼睛后部疼痛等症状,可病发时是难以忍受的。之前朋友说过极难受,不亲身经历,无以体会。
难以想象,骨痛热症困扰了我们那么多年,那么多人付出了宝贵生命的代价,医学界竟然没有研究、开发出预防病毒的可靠疫苗。
根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全球129个国家的39亿人口有感染骨痛热症的风险。每年估计有1亿人患上骨痛热症,当中七成病例来自亚洲,其中东南亚是疫情最严重的地区之一。而城市化人口集中,气候暖化,将使疫情恶化。
因为骨痛热症是由病毒感染引起的,因此没有治疗的特定药物与方法,带回家只是普通的退烧与止痒药,主要得靠自身免疫系统扛过去。浑身乏力,红疹肿胀一直持续到第八天才开始消退,精神才恢复过来。不过,根据医生,肝功能需要至少两周以后才能恢复正常,下次复诊验血时就能测知,等待期间只好禁酒。
患病后,接到国家环境部人员的电话,询问我日常出门的路线图,并嘱咐我还是要小心防蚊,以免再被蚊子叮,受病毒感染的蚊子叮咬传播给家人、他人。
在西方,自16世纪起就有了明确的病例。二战后,日本和盟军士兵大量伤亡,日美科学家发现了病毒的病原体。此病也称“登革热”,音译自英文单词Dengue,这词1801年被用于形容此病,词源于斯瓦希里語“Ki-dingapepo”——突然抽筋,犹如恶魔缠身。在西印度群岛,患者被病痛折磨得无法正常行走,姿势步态被取笑像个花花公子,称之“花花公子热”(dandy fever)。
上网看了一些骨痛热症患者的描述,有些一周就能康复,有些发冷出血,须要天天去医院验血留意身体的血小板指数,有些身体免疫系统反应过激而须要住院,熬不过去的死亡病例当然有的。2020年是本地有记录以来骨痛热症疫情最严重的一年,共有3万5315起病例,32人病死。
难以想象,骨痛热症困扰了我们那么多年,那么多人付出了宝贵生命的代价,医学界竟然没有研究、开发出预防病毒的可靠疫苗。反观,2019冠病疫情暴发后,我们两年内多数人已接种抗疫。
为对付骨痛热症,自2016年起,在本地开展伊蚊绝育计划。从7月起,勿洛、兀兰和后港等八个地点的1400座组屋会纳入计划,从目前的16万户增至30万户,非常遗憾,并没覆盖我居住的,已列“红区”的裕廊西组屋区。全国目前有401个活跃的骨痛热症集中区,形势严峻。伊蚊绝育计划可使试验区病例减少近七成,覆盖面越广泛,当然越好。
我前后看了四名医生,最初的医生怀疑红疹是胃药敏感所致,直到综合诊所的血液报告显示红血球与肝功能出现异常,医生推荐我立刻去看医院的急诊部。国大医院急诊部医生大胆怀疑我患上骨痛热症,同一天的第二次血液报告证实他是对的,终于确诊。
一向很少被蚊叮的我,没想到一旦被蚊“吻”上,竟是伊蚊,成为本地从1月至6月17日骨痛热症累计1万5618起的一个病例。
从医院回家后,我们已重新检查家里的花瓶(暂时不买花摆花了)、盆栽底盘,处理各种可能出现积水滋生伊蚊的器皿,买了一堆防蚊液贴、香茅油,在日常生活中小心防蚊,别无他法,毕竟预防胜于治疗。
对骨痛热症的描述可以追溯到中国晋朝。宋朝太医局在1156年刊行的《小儿卫生总微论方》记载“水毒”疾病:患者身体局部甚至全身疼痛、红肿,此病与飞虫有关,由于体液分布不均、水代谢失衡而引起。
美国医生本杰明·拉什出于患者肌肉和骨关节剧烈酸痛,称之“断骨热”(break-bone fever)。它在日本称“天狗热”,在越南为“热出血热”,无论什么称呼,都不容小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