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城中米其林中餐馆的午餐时段，4月初已排5月等候单。包厢内，客人一晚开30万元美酒下菜的日子回来了。无奈人手不足，餐馆野心再大，场外人手不够台子就开不起来。

E是50来岁的老uncle，皮肥肉厚，烟瘾颇重。他经营酒吧20多年，眼光独到，知人善任，近几年生意越做越大。重点是他处事不偏倚，待人以宽，人脉极好，信用极佳。外头刮什么风，风向怎么转，都没难倒他。

他当然也说了缠绵悱恻、烟雨朦胧的民间传奇。

我替他开心，E冷冷地说：“员工习惯10时30分下班。”

堂食和社交聚会人数限制放宽，餐馆酒吧一径复活。

“客人三不五时亮出手机，指着照片里的这杯那杯说，要这个，完全把自己的power交出去，也把泡酒吧最好玩的都玩掉了。

客人跟着时间表来，酒单不摸，全依社交媒体上的“manual”（手册），让上面的说辞和照片替代自己在酒吧里的先知先觉。

“泡酒吧就是进门后浸入氛围，查看酒单，看看有没有一杯饮料召唤你。饮料登场，花生零嘴满足不了你，看看有没有什么小食放纵一下。这时鸡尾酒剩半杯，再看看酒单，找一杯不一样的。味蕾心情小小的跳跃，扫掉一天的疲惫，摸摸肚皮，看看是不是舒服了。舒服了，走，看看要不要去下一家。”

和他聊，就像点他家鸡尾酒那样，不知后劲从哪里来。他说，现在大家泡酒吧玩法大不同，以前订位的就两三成人，一般是大组人庆生才订位。如今上酒吧的均为订台客，小猫两只也玩这招。以他其中一家酒吧为例，等候名单已排至5月。

那他是怎么泡酒吧的？

但uncle这段话真浪漫，在他的认知里，泡酒吧最妙的是跟着feel，想来就来喝完没感觉就走。这里看看那里看看，拿捏时刻蜕变的心，看看周遭有什么契合的回应。生活里的一切发生就在回应——订什么位。

乌节路一带酒吧晚上10时过后订席也暴增，佘街有酒吧每日好几组人在等候单上排队。一到周末，人数长一倍。

“你说说看，喝啤酒需要订位的？我这不是餐厅！”

他另一家开在附近的酒吧本想扩充，无奈人手吃紧，唯有作罢。听他说，周日晚平均turn tables 4次（一张台轮番招待4组客人），营业额冲1万5000元。

“换作是以前，客人听说没有位子掉头就走，现在大家倒是很有耐性。”佘街酒吧老板E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