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亲爱的二哥,仪式简单肃穆,无香无诵经无烧纸,只有鲜花水果敬奉,以献花代香枝,一切遵照哥生前嘱咐,干净环保。

一壶浊酒尽余欢

天之涯,地之角

今宵别梦寒

他得知药石罔效时,留下片言字语:回首平生已无憾,但求身后留丹青。哥选择花葬,骨灰撒向大地,回归自然,贴合了他所潜心研究的易经学说、他所向往的“墓志铭”:人从道中来,终回道中去,伴随自然,永垂不朽。

养家糊口之余,他热爱文化艺术,参加艺术文团,歌唱、京剧、舞台布景制作皆拿手,为伙伴称道。

众兄弟姐妹灵堂合唱李叔同(弘一法师)的《送别》,一曲未毕,个个已泪流满面。

如今九缺二,兄弟姐妹也逐渐老去,前路漫漫,更珍惜彼此相伴的岁月。到了大哥所言的最后一个手足离世,便也结束了老爸过番南来诞下我们这一群的、一个典型的新加坡移民时代的篇章!

晚风拂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

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

年过半百后夫妻俩更到中台马各地拜师学艺,造就一手精巧的捏面手艺,在街头、各公司庆典、社区活动上展演活灵活现的面塑公仔,成了各媒体所称的本地硕果仅存的捏面艺人。在晚年发光发热,谱就他攀上人生高峰的成就,也形塑了新加坡一代人自强不息,奋勇向上的故事。

哥只是这社会上一个极为普通的小人物,却以奋发图强,孜孜不倦自学,为自己创造了不凡的人生价值。他小学未毕业,小小年纪便在波涛滚滚的社会大潮里,逆流泅泳,自学到中学程度的马来文,从建筑工、木工、电器修理,一步步考取职总技工文凭,最后在一所小学当电脑技术助理多年退休。

癌细胞无情地点点侵蚀他的前列腺和骨头,他哀述“痛得死去活来”;临终气若游丝的一句“太累了”,让我泪飞顿作倾盆雨!无力回天,我们的悲痛难以言表。

我们兄弟九人,自小关系亲密无间,大哥曾说:我们九兄弟姐妹,最后一个离开的,要哭八次。

知交半零落

诚然此言。

九年前也是癌魔拉走了小弟,结束他庸庸碌碌,悲喜哀乐的一生。逝者已矣,留给亲人无限的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