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里经政府大厦穿过大草场、伊丽莎白公园至滨海艺术中心的路走得最惬意。天空难得摒弃连日的阴沉,阳光普照但不炎热。忽然间我觉得狮城这一隅特别漂亮,可比美曾令我心醉、国外的许多公共空间。
简单的快乐在搭地铁返家后延续。妻有了参考书学习更便利,我的吉他换了新弦弹起来特别动听,乐谱中有大量新曲可探索其乐无穷。忽然间,我又像回复学生时代,无出国的奢念,无不切实际的需求,从“红砖屋”借来一些好书便足以度过段段美好的时光。
于是这次的市区步行便又像是在时间的长河边徜徉。买了书后慢行至勿拉士峇沙路,转入维多利亚街、禧街,再步入哥里门街,一路上学生时代熟悉,这一带已消失的地标如红砖国家图书馆浮现脑际,十分想念,却又庆幸好些老建筑如善牧主教座堂、圣婴修道院、中央消防局,乃至我念高中时开业的半岛购物中心风貌犹似当年。
这半天的体验其实就是简单的快乐,却也得来不易:要身体健康,要天气配合,要社会安定,要所有的服务,诸如地铁、商店都如常运作,方得成就。这一切皆不能视为理所当然,皆包含了上天的恩赐和许许多多人的努力。
到达“榴梿壳”时已经近午。执意找一家叫Old School Delights,可翻译为“旧校园之乐”或“老式的喜悦”的餐馆用餐。这家餐馆布置得像个食堂,我们在疫情前看演出不时光顾,是否依然“健在”?远远看到熟悉的黑板粉笔字巨大菜单,顿感欣然。两人点了简单的椰浆饭加饮料套餐,享受简单的快乐。
这一天早上,我和妻做了一趟市区的步行,有异于我们好长一段日子以来所做的山野徒步,也获得不同的情趣。
搭地铁到百胜站下车,出口处直达奎因街。来到街上,无数童年和少年的回忆蓦地涌上心头。那是我在公教附小和公教中学念书的日子,半个世纪前的画面忽然历历在目。
其实是有小任务在身:到奎因街守礼社妻买参考书,到半岛购物中心吉他店我买琴弦;到滨海艺术中心图书馆她借钢琴谱我借吉他谱。步行的路线也就顺理成章地定下来。这段路不长;因为两人冠病初愈,元气尚在恢复中,倒也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