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传北宋元佑年间,这位大文豪出任杭州知事,疏浚西湖竣工时想要犒劳民工,于是吩咐厨房烹制百姓所赠猪肉,配以黄酒招待享用。不料厨房误会了主子的意思,竟将黄酒加入锅中烧煮,意外地成就了一道美味佳肴。食者受落,奔走相告,流传开来,但尚未按照苏轼的称号来命名。
事实是东坡肉的做法自始不同于苏轼贬谪黄州时已经擅长的水炖猪肉(见《东坡续集·猪肉颂》),而今日所见的更是后世厨师们努力研制、改良的成果。
谈论“东坡肉”,从来离不开“东坡居士”苏轼。
不过,元人口中的“东坡肉”究竟具有哪些特点,如何制作,冯梦龙却没有透露,其他文献也语焉不详。
2018年杪至2019年的6个月间,我为诗集《形成爱》在港、新、台、中国大陆一共举办了8场巡回发布会。其中一场在杭州,当地朋友获悉后,在西湖边延安路上的“杭州酒家”设宴款待,上桌的杭州菜中就有标志性的“东坡肉”,让我吃个脂迷肉醉,翌日发布会上更加逸兴壮飞。
“个园竹语”则以少汁小碗盛一整块肉,上桌时由侍者剪去定型绳,再把肉块一分为四。其东坡肉虽然也块块皮脂透彻油亮,但吃起来不软烂,保留了咀嚼的口感。(传自香港)
“东坡肉”这一正式名称的出现,应该不迟于元代,因为有冯梦龙作证。他在《古今谭概》中记述:元末有三高士,其中陆居仁擅长写诗,逢人便说他超爱苏轼。有好奇者问他究竟喜欢苏轼什么地方,而他所给的答案居然在文、赋、诗、字之外:“吾甚爱一味东坡肉。”
在香港,我想吃这道菜时,往日常去湾仔“杭州酒家”,最近亦尝过海港城“个园竹语”,两者皆使我胃口大开。
我私下喜欢把东坡肉称作“肉立方”,因为在完成汆水和微炙肉皮(使炖煮时更容易吸收酱汁)的首二步骤之后,须将五花腩切成方块。接着在锅中置放大把青葱、生姜,其上铺排肉块,皮朝下,加入冰糖、黄酒、老抽、生抽和八角等,倒水漫过,先大火煮沸,转小火盖焖三小时。开盖时翻转肉块,皮朝上,或以慢火再煮半小时,或取出置入陶罐另外热蒸。总之上桌时,东坡肉须是维持方状不变。
“杭州酒家”的老板兼主厨吴瑞康来自杭州。他秉承父亲任职天香楼多年的经验,发扬传统杭州菜,引来小说家金庸和大批港星的追捧。其烹制的东坡肉一陶罐有四块,块块皮脂透彻油亮,肉质香滑糯烂,入口即化,并且佐以方形扁包,使油而不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