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他”并不是一个人,但冠有人名。“他”是帕金森病。英国医生詹姆士 帕金森于1817年发表了一篇医学论文,记录了几个病人的相同病症,此病自此以其姓氏为名。这是神经退化性的疾病,是由于“大脑中产生多巴胺(dopamine)的细胞减少所导致的”,原因尚不明。

与帕金森“打交道”自然非吾愿。但有些事我们的确没主权。调整心态成了与他共处的途径,因为这是能治疗但尚不能治愈的病,药物仅帮助病情较缓慢发展,服用久了疗效会锐减,而此病情的退化是渐进式的,生活素质因此会逐渐下降。

这医生认为他眼前的病人未到须服药阶段,且他要观察多一些时候才下判断。我因此得享约十几个月无药物的日子。当然,服药后别期待一切会恢复之前的水平是医生重申的。他也强调运动的重要。

很感恩我在一个专科医生手下获得照料。他并非是我看的第一位帕金森专科。第一位在第一次问诊后就断定我须要马上开始服药。领药当天,药剂师说因医生指定的药性颇强,他不要一次过给我几个月的分量。多贴心!接下来五天的服药都导致每日猛泻数次。当然,药物反应因人而异,但实在招架不住,于是电话咨询指定的专科护士。她的回应让我有所思量。之后我找另个专科医生聆听多一份意见。

书写与此病症邂逅并愿直呼其名是一个心理突破。待累积了“资深”病历时是否尚有心智能力执笔则是个未知数。

没想到踏入乐龄的另一阶段之际,自己会与“他”攀上关系。目前我俩仍属初相识阶段;若按已知“定律”,这份关系会一直发展下去,前景并不令人向往。

自己目前较明显的状态包括行动速度与精力比起过往已有差距(医学界就有人研究各种行动障碍,即movement disorder),嗅觉的大幅度消失也是意想不到的。至于单侧的脚所呈现的静止性颤抖,那是求医前自己早留意到的迹象。

知名帕症病人包括已故拳王阿里、葛培里牧师及影星麦克霍士(Michael J. Fox)等。在2020年与英国《卫报》的访谈中,霍士表示治愈的愿景看来是不会在他今生实现的事。他现已无法书写或打字了。